吴勃站在硝烟弥漫的焦土中,环顾满目疮痍的四周,堆积如山的尸体,心脏像被人用力揪住一样有些喘不上气。
以前的尸虫,尸虫人,尚能应付,但长久的安逸让他们开始安于现状,淡忘危机感。如今的黑区如同一盘散沙,但凡风大一点就吹散了,这次兽潮危机若非正规军鼎力相助,一旦兽潮冲入活人区,只怕半个黑区都将遭遇灭顶之灾。
吴勃席地而坐,望着一具具尸体从血泊中搬出,心中是庆幸的。
庆幸自己放了冯青衫,并召集兄弟火速支援,没酿成大祸。如果当时自己私心重点,犯了糊涂,那可坏大事了。
后方的一辆车内,邵平凡放倒了一个座椅躺上面打盹,早已成了本能的警惕让他在有人开车门时便立刻醒了,只是眼皮掀开条缝瞥了眼车门位置见是唐博言便又懒懒的闭上了。
唐博言在平凡身侧坐下,长长松了口气。
“睡会吧。”邵平凡出声。
唐博言揉着眉心缓解头疼,开口,“不了,我歇一会还得过去。”
“把收尾的工作给别人做。”
“那也得安排啊,你休息吧,等会回去时你开车。”
邵平凡睁开眼,扭头看向唐博言。
唐博言不解,“我打扰到你了?”
邵平凡不语。
“行,我下车,你继续休息吧。”唐博言作势开车门,但平凡拉住了他。
“现在登记结婚流程麻烦吗?”
邵平凡问的猝不及防,唐博言愣住了。
登记结婚??
谁和谁?
唐博言迟钝。
“这年头登记不登记意义不大,毕竟有几个真的可以白头偕老的?”邵平凡自顾自的纠结着,“但不登记感觉又名不正言不顺,虽然我个人是不在意,但不得不考虑你,你一向规规矩矩的。”
唐博言沉默。
“我在感情上向来比较迟钝,我不明白自己对你究竟抱着什么感情,但坦诚点讲我对你有了欲-望。讲的流-氓一点,我应该馋你的身体了,想负距离接触的那种。”可以把荤-话讲的如此清新脱俗的估计也只有邵平凡一人了。
“我也不磨磨唧唧了,我既然馋你了就该付诸行动。你年轻,模样好,事业有成,有房有存款,咱俩处对象是我占你便宜了,但谁让你作死招惹我?你活该。”
“但有几点咱们得讲清楚,免得以后有了矛盾再打架。咱们两个都是男人,生不了孩子,当然你可以找代孕,但我不养,也养不活。家务你干,但我可以赚钱,赚的钱都给你。我不过问你以前有几个女人或男人,但以后……”
邵平凡的嘴巴被唐博言堵住,一个急切粗暴的吻让车内的温度直线升高。
“不代孕。”唐博言嗓音微哑,灼人的气息洒在平凡脸上像烧着了一样。
“不代孕,只有你我。”
“家务我干,钱我赚,我养你。”
“没有别的女人或男人,只有你,往后余生只要你。”
邵平凡纠结,“那你亏了。”
唐博言失笑,笑容欣喜雀跃,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平凡,眼中盛满了难以自抑的激动和深情。“不亏,是我赚了。”
赚了??
邵平凡努力挖掘自己的优点,但——
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行,除了打架厉害点。
目光深深的凝视着欣喜不已的唐憨憨,邵平凡心头不由一热,蓦地欺身而上把人壁咚了,然后吻上去。
“小言。”
“!!”唐博言一惊。
“你叫我什么?”
“以前又瘦又丑,像只猴。”
“你……”唐博言语塞,又有点慌。
“既然认出了我为什么不直说?”邵平凡问。
“是你忘了我。”唐博言控诉。
“是你变化太大,从猴到人谁认得出?”邵烂人倒打一耙。
“……”唐博言。
前线上,薛田一正用刀聚精会神的割着一只斑鬣狗的牙齿时,严小戈背着自己的宝贝大狙朝他走了过来。
一片阴影投下,薛田一抬头,“哟,严小爷,真巧。”薛神棍混迹江湖多年总结出的生存宝典其中一条,伸手不打笑脸人,甭管认识不认识,仇人不仇人,逢人先笑。
“不巧,我找你的。”严小戈两眼直勾勾的盯着薛田一。
薛田一闻言不由一呆,心中忐忑,“找我?什么事?”别是来打架的吧?
“我记得你是十月青身边的医生,叫……”严小戈迟疑。
“姓薛,名田一。”薛田一自我介绍。“而且医生是副业,主职算命。”
是医生亦或算命的,薛田一究竟是什么职业严小戈根本不关心,唯一吸引他的是对方的枪法。“你枪法很准,谁教你的?”
“雕虫小技,雕虫小技,自己琢磨的。”薛田一呵呵笑道。“我俗人一个,没啥优点,平时就爱读书,爱钻研,毕竟人在末世飘,多掌握一项技能保不准哪天可以保命。”
“自学?”严小戈半信半疑。“自学成你这样,你也算天赋异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