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不再特别伤心地哭,偶尔还会停下来歇歇,可眼睛大多时候却还是不太听话,脑子一活跃就会落眼泪。
那些泪珠滑到下巴,凝聚成小瀑布一般的水滴,将他此时曲起的膝盖的裤子布料都染湿了。
晚风轻柔地吹过来,心里的思绪突然就像被吹散了不少,看着波光粼粼的五颜六色的湖面,池矜献还突然笑了。
跟个小傻子似的。
“嘿,小孩儿。”突然,有人这样喊了一声。
池矜献一怔,连忙把脸上犹如真傻子一样的神情收起来,有些愣愣地转头,眨巴了两下极其湿润还有些红肿的眼睛。
道:“叔叔,怎么啦?”
“哎呦乖乖,这声音。”陌生的年轻男人朝他走过来,不拘小节地在离池矜献两米远的地方坐了下来,评价,“这都是哭了几个小时的结果。”
池矜献:“……”
池矜献小声说:“你怎么知道……”
“你哭了多久,我就在路边盯了你多久。”陌生男人打断他话音,还指了一下自己刚才所在的位置。
池矜献:“……”
池矜献连忙用双手擦干净脸上的眼泪,扭身朝身后的路牙子上看,看完了又把头转回来看那个男人。
如此反复好几次,他似是想不明白,有些结巴:“叔叔您、您盯着我干什么?”
这样说着他因为哭而无比沙哑的嗓音还带了抹紧张,明显警惕了起来。
“我没钱。”池矜献说。
“嗤,”年轻男人笑出来,在夜晚里露出一口大白牙,没好气道,“我怕你想不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