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棠往前一步,眼里爬上几缕意味深长的笑意,压低了的音色低醇,“你怎知景云不愿?”
林青玉僵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看着贺棠。
“你二人如今在我贺府,早不是从前风光的林家公子,” 贺棠步步紧逼,猝然攥住林青玉的手腕,笑得恣意又狂妄,“就是我用强的,以景云如今之态,又能奈我何?”
林青玉满脸惊骇,猜测贺棠居心不良是一回事,真正坐实又是一回事,他顿感怒火中烧,大骂道,“贺棠,你趁人之危,卑鄙无耻!”
贺棠不为他的怒骂而变色,反而愈发凑近了,“我是无耻,你若是高风亮节,不如将这两日景云所用药物结算,自个去挣景云的医药费吧。”
一语踩中林青玉最痛处,林青玉眼眸闪动,咬了咬牙,“我会还的。”
“你拿什么还?” 贺棠眼瞳深邃,嗤笑道,“就凭你画的那几张春宫图,若不是我接济,你以为能卖出个什么好价钱?”
林青玉难堪至极,脸上像被人打了一巴掌般火辣辣的疼,眼尾涌起湿意。
贺棠瞥见他发红的眼睛,心下生了几分不忍,但又不想林青玉总是在他面前亮爪子,依旧不改轻视的态度,“林青玉,早在我去林府时,我便告诫过你,对景云,我是势在必得,如今景云重病在榻,是我给予他温室暖衣,是我为他求得良医良药,你呢,你护不了景云,却还在此大放厥词,我若是你,早羞愧得找个洞钻进去了。”
林青玉狠狠推开贺棠,声音染上哭腔,“那又如何,哥哥不喜欢你,你强求只会让哥哥记恨你。”
“我怕什么记恨?” 贺棠轻笑道,“能让景云侍候我,我便心满意足了。”
林青玉听不得他这样遐想兄长,气得肩头发抖,眼睛通红,可贺棠说得对,他给不了兄长良药,他多想正义凛然地带着兄长离去,可如果离开贺府,兄长的病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痊愈。
“贺棠,” 林青玉不得不低头,哽咽道,“哥哥如今重伤未愈,就当我求你,别让他烦心。”
“我是商人,商人最重利,从不做亏本买卖,你好生想想,我救下景云,什么都不求,未免太过虚伪。” 贺棠收了笑,意味深长地看着林青玉的脸,低缓说,“青玉可还记得,我曾说你与景云长相有几分相似,现下景云情势不明朗,强人所难显得我太苛刻,但”
林青玉怔然地看着他。
贺棠慢慢靠近,桃花眼里写满深意,“我愿退而求其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