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恒想到种可能,接近于异想天开，却又很可能正是事实的可能，面色凝重地告诉封凌：“也许我们都不属于这个世界。”

“嗯？”

封凌诧异,抓着头皮问：“就因为我们都看不到？”

周恒点点头,说：“虽然我的假设很荒唐，但在这个充满光怪陆离和非现实元素的世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

“那如果真如阿娜达所言，我不属于这个世界,我又该属于哪里？难道我和阿娜达样来自现实世界？可是不应该啊……”

封凌陷入短暂的死机状态：“……从小到大的每件事情都是真实发生的，我甚至还能想起那些触感、寒冷、温暖以及谎言被揭穿时的狼狈尴尬……如果这些都是假的，那我脑子里的童年记忆又是怎么回事？”

“记忆可以制造,这点都不难,”周恒直言道，“尤其是在这个充满光怪陆离和非自然元素的世界里。”

“但就算是假造……那么庞大的假造……把所有与我有关联的人的记忆全部篡改的假造……这哪里是假造记忆，根本是以我为主角强行修改整个地球online的服务器！”

封凌发出惊呼。

作为上流社会的部分,封家的社交圈非常广泛,涉及到社会的方方面面,如果真存在大规模篡改周边记忆只为把封凌的存在塞进去的神秘力量，这个力量必定拥有比肩神明的强大！

“我到底是谁？为什么那么多人要……”

封凌越想越不明白。

遇到周恒以前,他的人生是那么的普通寻常,不存在任何被篡改的价值。

“或者,我是因为注定要和阿娜达相遇才被控制这个世界的神秘力量强行塞进这个世界的,”封凌笑着说，“神秘力量篡改我的记忆，真正要对付的是阿娜达。”

“这个……”

周恒也陷入沉思。

封凌此刻的想法非常正常非常符合逻辑，但在这个充满非自然元素的被人为操控的世界中，符合逻辑这件事本身就不寻常！

逻辑在这里更接近于掌控世界的力量的个人理解而非真正的广泛存在于现实世界的逻辑。

“……阿娜达,你在想什么？为什么突然不说话？”

“我……我……”

周恒抬头，看着封凌那写满真诚的眼睛，说：“也许你是对的。”

“我就知道——”

“但还有另种可能，”周恒说，“你的存在才是最特别的存在，我是为了与你相遇才被命运特别安排穿越时空来到这个世界。”

“阿娜达想要这么理解也不是不可以”

封凌笑盈盈地看着周恒，显然没有意识到周恒话语深处蕴含的另外些东西。

周恒发现了这点，却什么都不说，看了眼缀满星辰的天空，说：“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回房休息了，明天还要和武钢成详谈。”

“好。”

……

……

受刺激过度导致大脑暂时性死机的武钢成阴差阳错拥有了非常难得的婴儿般的睡眠，觉睡到第二天十点多才在宇园的阳光下睁开眼睛，摇铃，得到丰盛早餐。

“哇！”

知道封家有钱但不知道封家的早餐都可以吃大龙虾的武钢成看着面前足足五十厘米长的鲜美大龙虾，眼泪止不住地流：“大清早就吃得这么奢侈，我以后……我以后可要怎么活！我怕我以后……我以后……这不会是最后的早餐吧！”

“武先生，请您尽快用完早餐，封总和周先生正在书房等您。”

女佣用几乎没有感情的声音提醒因为早餐有大龙虾而感动得热泪盈眶的武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