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人虽然都有些觉得麻烦,但到底是为了皇上,也都应了声是,三三两两地去准备物什。
周宜然耳边有极轻地脚步声响起,然后下一息,她便听到了祝嬷嬷的训斥声,“哪里来的奴婢?无吩咐竟敢擅自上前!”
周宜然走出纱帐,便看到一个长相不俗的身着宫女服饰的女子跪在地上,看花纹,还是个女官。
“奴婢,奴婢是皇上前些日子封的御前女官蓼汀,奴婢,奴婢只是见皇后娘娘神色有些疲惫,所以想上前替下皇后娘娘,奴婢是做惯了伺候人的活计的,娘娘也能有些时间休息。”
周宜然似笑非笑地瞥她一眼,“暮天新雁起汀洲,红蓼花开水国愁,倒是个好名字,人长得也配的上,”说到这儿她顿了顿,语气更为悠长,“只是,本宫竟不知,你一个宫人,竟能做本宫的主!谁给你的胆子?”说到这儿,已是语气森寒,眸色深深。
“你什么时候进的皇宫?哪怕初入宫的小宫女都比你懂得进退!宫规背下来了吗?”
蓼汀一听,花容惨淡,便要请罪磕头,却被周宜然给樱桃使了个眼色,将她拖到了外间。
周宜然坐在太师椅上,抿着泡的刚刚好的蒙顶甘露,“怎么?你不是说担忧皇上,担忧本宫?刚刚怎么就要大呼小叫?不怕吵着皇上休息吗?”
“还有,本宫之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
蓼汀再也不敢动小心思了,惊魂未定,“奴婢是五年前因家贫入宫的,宫规早已经背的滚瓜烂熟,只是方才,方才乱了方寸才会……才会做出僭越的事情,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家贫?本宫看你这双手,比之寻常宫女要细嫩不少,还有你这名字,宫中的嬷嬷也没有几个精通文墨,这显然不是她们能给你取的,如此风雅,却出现在一个宫女身上,实在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