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宜然抬头看看太阳,又拿帕子擦擦鼻尖沁出的汗珠,点点头,回了屋子。
没进屋子就听到了碧桃温和的声音,“现在娘娘有了身子,不比以往,你们一定要时刻盯着地面儿,别出现了什么不该有的东西,想想那位雪琼阁的钱婕妤,第一次踩了油,第二次踩了珠子,生下来的四皇子也因着这两次有些瘦弱,可怜见的,娘娘好了咱们这些宫人才能好,有了孩子才能在这宫里有一席之地。”
“知道了碧桃姐姐,我和烟儿可是成日盯着青石路面儿呢,有个小石子儿都要捡起来,扔到外面花圃里。”
“是啊是啊,我们都省得娘娘这一胎有多紧要,绝对不会出岔子的,你就放心好了。”
长春宫,赵淑妃揽镜自照,将六尾凤钗插入发髻之中,唇畔勾起一抹笑容。
盼春见了,“娘娘心情很好?可是因为昨日的事情?”
赵淑妃睨了她一眼,也没有发怒的迹象,“你倒是个眼尖的,本宫啊,的确因为昨日的事情开怀的紧。”
“昨晚,我那个老对头急于给和妃定罪,不想和妃牙尖嘴利,闹了自己一个没脸,程婕妤被降位,到手的孩子也被抱去了玉华宫,看她那气急败坏的模样,本宫焉能不开心?”
“她以为仅凭她几句话就能把人家压得死死的?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轻重,她以为自己是谁?还真以为和妃下去了她就能坐上那个位子?和妃下去了,皇上无非再等几年,再挑出来一个合适的人选而已,未来嫡子小了几岁而已,怎么都轮不到她!”
“哎哟哟,想想她昨晚被气的那个样子,本宫就想笑,那脸黑的啊,再抹上几层珍珠粉都挡不住,皇上还由着和妃下她的脸面,要不是场合不对,本宫早就笑出声了。”
“你们都说本宫嘴毒,本宫看那,和妃也不遑多让,还隐隐超出本宫一筹呢!你就看看,韩嫔都被损成什么样儿了?”
赵淑妃扬着嘴角,将红宝石蝴蝶簪子插入发间,“恨不得当场就能吞了和妃啊!”
盼春歪着头,回话道:“可奴婢没觉得和妃娘娘哪里说错了啊?家世,容貌,还有通身的气度,韩嫔哪一样及得上和妃娘娘?依奴婢看哪,韩嫔无非就是觉得自己好,天上地下都找不到那种,但被和妃娘娘逼的认清了现实,才恨不得……”
“你说这韩嫔和程婕妤也是吃饱了撑得,人家和妃从来不曾害过她们两个,可这两人,一出手就想要人家的命啊,要不是和妃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可这事儿,我总觉得哪儿对不上。”
“装晕不醒的是程贵仪,可为什么生辰八字却是和妃的?难不成……”赵淑妃定下脚步,“和妃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事儿,最后把生辰八字换成了自己的?”
一旁的盼春皱着脸,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娘娘,您想多了吧?哪有人会这么狠,巫蛊娃娃这东西,也敢往自己身上套啊?就不怕万一灵验了,哭都没地儿!”
赵淑妃沉思良久,“你说的也有道理,可为什么本宫就是觉得漏掉了什么呢?”
“娘娘,娘娘,二皇子醒了,正找您呢!您快过去看看吧!”二皇子的乳母突然出现,打断了赵淑妃的思绪。
一听到儿子找自己,赵淑妃也顾不得昨日的事情了,跟着乳母就走开了。
永和宫,室内阴暗无光,碎了一地的瓷器,地上除了站着发疯的人那里,没有一处可以站脚的地方。
“不就是年轻貌美?不就是有了身子?谁还没有过?仗着家世好就敢这般下本宫的脸,皇上也不拦着,任她作为,还想过这么多年的情分吗?”
寸景守在门口,看着已经要疯魔的主子,不禁摇头,“主子,您别这样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其实昨日的事情,还是您太过心急了,您膝下已经有了皇子,何必与和妃过不去?她再是有身孕,终究孩子也还没落地,不知是男是女啊!”
更何况,皇上已经在这些时日主子的作为下,逐渐磨光了情分,连着大皇子的那一份儿,也要没了。
皇上因着对大皇子的怜惜,给了主子超过赵淑妃的位份和封号,这么多年一人之下的风光,早已经蒙蔽了她的双眼,让主子自矜自傲起来,不知分寸。
贤妃听着是很风光,可到底是妃妾,不是皇后。
“娘娘,娘娘,今日在金銮殿之上,有大臣提出了立后一事!”
容贤妃小心地走出来,目光激动,隐含期盼,“那朝臣最为属意的人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天,总算退烧了,好久没发烧的我竟然第一时间没察觉到我发烧了这个事情,还是室友问我我才确定自己发烧了,要不然就一直以为是普通感冒,太迟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