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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念云则是从小就不爱吃干巴巴的点心,同样没把注意力放在上面,只顾着和周宜然聊天。

“妹妹这几株茉莉花倒是开的好,只是我一向不喜欢侍弄这些花花草草,前几年心血来潮,养了几株牡丹,都养得枝叶发黄,我母亲见了,气得把花都搬走了,再不让我碰的。”

说是自己养自己侍弄,可有几个像周宜然这样尽心尽力的?多是底下的人伺候,自己没事儿看两眼,可就这样,江念云还能养成那样,也真是个人才。

周宜然用帕子掩着嘴,咯咯地笑,“姐姐你可真是实诚,这么糗的事情都拿出来与人说,也不怕我宣扬出去。”

“这有什么的?谁还没有个不擅长的方面?”眼神扫过那几盆茉莉,皱皱眉,“我虽然花草种不好,眼力却还是有的,”指着一株,“你看,这盆长得就蔫搭搭的,按理说昨天搬来的应该不能啊……”

她这话却让周宜然眉心一跳,定睛再新换过的花土上。

又想到了前世那个火极一时的宫斗大戏里面的剧情,女主住在自己的宫里,宫内的花草下面却埋着可是女子不知不觉流产或不宜怀孕的药包。

她这才进宫两天,难道就有人盯上她了?

这时,江念云也呆够了,准备告辞,打道回府,“妹妹,我那里还有一点零碎的事情要处理,就不在你这儿多呆了,先行告辞,你以后若是得了空也要去我那里。”

周宜然笑笑,“这是自然,姐姐慢走。”

待看到江念云的身影消失,她隐去笑容,吩咐良辰,“给本婕妤拿一把小锄头过来,我要给这些花翻翻土。”

良辰不是多嘴的性子,更何况她伺候周宜然不过两天而已,更不敢开口询问,依言去外面找了花锄。

她绷着脸,站在那株茉莉前,翻翻找找,湿润的泥土隐约散发着药香,周宜然这是确定了,这盆茉莉被人动过手脚。

因为在下一刻,她就从泥土中翻找出来了未磨碎的药渣,掺着泥土,一点又一点。

良辰在一旁看着,早就白了脸色,捂着嘴不敢出声。

周宜然直起身子,拍拍手,看着不敢言语的良辰,“知道该怎么做吗?”

良辰一个瑟缩,随即心思百转千回间,已经坚定下来,走到花前,把泥土一点点盖在药渣上,“这盆花不知生了什么病,还是交回殿中省养着比较好,奴婢这就送去。”

“主子稍等,奴婢这就让人给您打清水净手。”微微屈膝,抱着茉莉花,走出房间,吩咐烟儿打水。

碧水碧桃一个从门外走进来,一个从内室出来,就看到她们主子露出一抹笑容,“还算乖觉,倒是个知事儿的。”

另一边,良辰急匆匆地走到殿中省,连额头上的汗珠也顾不得擦,殿中省的小太监见了良辰,认出来这是周宜然身边的宫女,连忙迎了上来,“哟,这不是良辰姑娘吗?一盆花而已,怎么还劳烦你亲自过来了?来来来,给我吧,你抱了一路,看样儿也累得不行了。”

良辰顺势把花盆交给了小太监,拿出帕子擦擦汗,给他塞了一块儿银锞子,“多谢公公了。”

刚一抬眼就见到了匆忙走出来的殿中丞,“哎呦,良辰姑娘来了,也不说一声,”说着给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又吩咐一句,“还不快去沏杯茶,没看贵客还热着呢吗?”

“良辰姑娘随我来,有什么事儿坐下来说,反正今儿没什么大事情,要是华主子还有什么缺的,你也一并想着,我这里好备出来。”

“殿中丞您可太客气了,”良辰跟着他走进休息间,坐在椅子上,笑吟吟的,“您也知道我们家主子的出身,那真是什么东西家里都给备好了,也就是一些不能带进来的没有,殿中省的人麻利,早早就齐全了,什么都不缺。”

“只是啊,昨儿皇上赏给我们家主子几盆茉莉花,今天回来一看,有一盆蔫搭搭的,一点都不精神,所以啊,主子就让我拿回来让你们看一看,是不是生了什么病。”

“您可真别说,你们这里培育的花草啊,可真是品相好,就这盆,闻起来还有隐隐约约的药香呢!要不是看实在是养不活,我们主子还舍不得呢!”

前面朱殿中丞听得好好儿的,都要有些飘了,笑的本来就被肉挤得十分小的眼睛看起来更小了,后面说让看看有什么病也没当回事儿,可这最后的药香两字,却是实打实地让他惊起一身的冷汗。

他知晓良辰也是在宫内浸淫多年的老人儿了,绝不会无的放矢,因此,朝着她拱拱手,压下心底的惊悸与恼怒,“姑娘真是过奖了,待来日这花养好了,我就派人送去,辛苦姑娘来这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