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公公定睛一看,清平轩华嫔周氏。
“那奴才现在就派人去传旨。”
司寝局的两个太监一前一后跟着蔡公公出去,一下子苦了脸,“哎哟喂我的总管大人,这华主子是今儿刚刚进的宫,宫室怕是还没收拾好,所以小的才摆在了角落里……”
在蔡公公洞穿一切的眼神里,张公公的声音逐渐变小,如同蚊呐,直至消弭。
蔡公公心下冷笑,一甩拂尘,尖着嗓子,似笑非笑,“这有什么?清平轩怎么说也有二十多个宫女太监,一天的时间还收拾不好宫室?那真是要把人送回掖庭了,你说是不是啊,张老弟?”
张公公擦擦额际的冷汗,忙不迭地点头,本想着今儿亲自来给那位卖个好,谁承想惹了一身骚。
“好歹也是一批进宫的,老哥哥我啊提醒你一句,这不该拿的,别伸手,这宫里啊,没一个是傻子。”
“是是是,老哥哥你说的是,这做奴才的,就该安安分分才是。”
蔡公公睨他一眼,心中大为不屑,同一批入宫,这就是他们的分别,他做到御前总管,而张富贵却只是个小头目。
人哪,多长点脑子能死么?
油锅里的银子也敢捞,作死的货!
傍晚,果然有司寝局的太监过来传口谕,并开始备香汤,周宜然就着香汤,好好儿地泡了个澡,洗干净头发,待干了之后,由着良辰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
发髻之中,只是插了一支海棠滴翠珠子碧玉簪,浓浓的碧色斜坠在耳边,更衬得她肤白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