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慎听完夜鸿衍这一番话的时候,无疑是已经确定了夜鸿衍的立场,他从回京起,并非不知道关于这京城之中的局势是怎样的,他在南境这些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果皇上一直如此,将他南阳王府置于此等地步,他为何不能为自己寻找新的出路呢?

一个玉子书成了皇后,他这个皇叔就直接被撂在一边全然不管不顾,他岂能没有自己的拿捏呢?

夜鸿衍注意着面前沉思的人,心中自然是有分寸的,辗转间,提醒着说下去,“王爷,虽说郡主有此心,但还得小心应对,现如今的皇后娘娘……”

“多谢大将军提醒,这些理所当然是应该要做好的,吃过一次亏,怎么可能再吃一次呢!若要动手,就应该要做完全的打算!”君慎凝声一句,,他心中是很清楚,他这个女儿心中已经有了这个打算,那就是势在必行。

眼前之人所显露出来的神色,夜鸿衍是看的十分透彻,分毫不差,笑道:“郡主聪慧,当然是能够想好要怎么去做才会说出这番话的,王爷亦会将这些处理好。”

君慎倒也只是笑了笑,然后说道:“她呀就是如此,大将军不会觉得奇怪吧。”

“王爷转眼就忘了?适才不是已经说过了?”

对此,君慎将所有的话都转回来,此时此刻,就不单单只是说存在于君芸薇身上的那些,“说实在的,大将军的心中或许并不仅限于吧,玉子书成为皇后,皇上和太后的用意是什么,你我都心知肚明。”

“可是王爷回京不是也已经验证了自己的想法,即算王爷只是希望皇上能够给郡主一个合理的身份都是不可能的吧!”夜鸿衍见面前之人摊牌,他倒也不含糊,索性就顺势而为的说下去。“换一个皇后是治标的法子,而换一个主宰一切的人,才是真正治本!”

“芸薇这丫头,这些年一直都心心念念着皇上,从来没有改变过,玉鲲身为丞相,在朝堂之上,在京城百姓中的威望是明白的……”

夜鸿衍半分没有敷衍之色,只道:“只要王爷和我站在同一条线上,我保证,将来,南境属于王爷一人,王爷一定能感受到皇上在军权之上的把控,王爷手握南境重兵,难道就不在皇上的计算之内吗?再加上如今有一个玉子书在皇上身边,就算王爷真的能让郡主到皇上身边,王爷觉得皇后之位能落到郡主的身上?与其受制于人,不如自己做主,我们皆是掌兵多年之人,皇上要集权,便要对我们下手,王爷是皇上皇叔,皇上不可能先拿王爷开刀,可若是等我这边出现偏差,王爷觉得您那儿还远吗?”

君慎思忖着,问道:“本王听闻,大将军手下负责西郊大营的定远将军已经被替换,现在西郊大营的兵士完全是由这个新人去操练了?”

夜鸿衍并不否认,“王爷听闻的是没错,但是王爷忽略了一层,这一切缘起乃是现如今那位能伴皇上一同早朝的皇后娘娘!皇后的手段有多厉害,玉家那帮人算计的有多清楚,皇上借此博弈的更不在少数,如果……”

“大将军想说,如果我们再不联手,军权被削,无论是大将军手握的天下兵马大权,还是本王掌管的南境大军,将来都不会属于我们,届时,我们不过是个空壳,一旦有差错,却因为失去军权,就只能沦为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了!”

夜鸿衍凝声一句,“王爷心如明镜,所言甚是!”

他从君慎回京,无论君慎的目的如何,带着的心思如何,他与之接触,就已经是将这些计划进来了。

君慎抬眼看向面前之人,“所以,大将军给了本王如此诱人的条件,将南境都归于本王所有,而本王也需要同大将军登上这‘同一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