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鹤唳还是摇头,江梦枕追问了几句,他却不再说话,只拉起江梦枕的手、吻了一下他白皙冰凉手背。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齐鹤唳在江梦枕身边,总是想碰碰他、亲亲他,把心里的爱意借此宣泄一二。江梦枕认不出那个趴在墙头的顽童,但他却连那日江梦枕穿得什么样的衣服都能一丝不错地复述出来,这段感情从开始时便是不平等的,由不得他不乍惊乍喜、患得患失。
假山石后有一片梅林,外面种着艳丽的红梅,往深处走,在红霞环绕间,有一株丈余高的白梅花。江梦枕带着齐鹤唳走到白梅树下,在梅花清幽的香气中,仰头看着枝上凝霜傲雪的白梅,赞叹地说:“只这一株在此,其余的花都不足观了。”
齐鹤唳望着梅花树下的江梦枕,沉声道:“正是如此,一见误终身 此花之外更无花了。”
“哪儿有那么夸张”江梦枕抿嘴一笑,“我今儿要考考二少爷的武艺呢,你天天出去练武,可不是背着我去别处放风吧?你把最顶上的那枝梅花折下来给我,不然以后就不许出去了。”
“那只怕你今日无花可以插瓶了,我巴不能够天天守着你”
“只会混说!你守着我干什么,我又不会跑”江梦枕伸手轻轻推了他一下,催促道:“快去折来!”
齐鹤唳口中应了一声,忽然低头他脸颊上亲了一口,江梦枕下意识地捂住脸,只见齐鹤唳足尖一点轻捷地跃上树梢,抬手将江梦枕眼巴巴看了数年却一直够不到的梅枝折了下来,他的身法极其飘逸轻灵,竟一片花瓣都没碰掉。
江梦枕欣喜地接过花,齐鹤唳笑道:“喜欢吗?给不给我奖励呢?”
“你要什么”
话没说完 ,齐鹤唳已把他扑在梅树上,在缤纷幽香的落花中,一个滚烫的吻印上了江梦枕淡色的嘴唇。江梦枕手里拿着梅枝,一时推不开他,后来索性丢了花,伸手揽住了齐鹤唳的脖颈。
那是一个热烈又缠绵的吻,江梦枕从未被人这样地索求过,爱意浓烈到没顶、让人几欲窒息,江梦枕在恍惚间生出一种奇异的熟悉感,但他还没来得及多想,就又被纠缠的唇舌卷入汹涌的浪潮之中。
四瓣唇微微分开,齐鹤唳不敢看江梦枕,把脸鸵鸟般埋在他的颈侧轻轻磨蹭,江梦枕本也极害羞,可见齐鹤唳竟比他还要臊得慌,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
-
-
他们往回走的时候,天上又下了雪,江梦枕怀里抱着白梅花,齐鹤唳兴奋地围着他打转,时而新奇地抖落海龙毛上的雪珠儿,活像只撒欢甩毛的大狗,惹得江梦枕乐个不停。
他们本以为可以这样快活地走下去,却不知后面已有人恨红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