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这个被整整烧了八九个小时,越来越承受不住的巨鼎终于难以忍受,它的纹路在中间截断,凑出两个眼睛的形状,而开口的一端则频频吐出雾气,像是嘴一样发出震耳欲聋的鼎内轰鸣:“不要再升温了!”
这声音在室内回荡,宛若雷鸣一般。
梅问情叹道:“我可真是乌鸦嘴。”
贺离恨抬眼:“还添火吗?”
“添。”
天鼎嘶嘶地冒着蒸汽,轰隆隆地响着:“再升温我要裂开了,我会裂开的——掌炉人——”
它还没喊完,梅问情便搭上一只手,指尖轻轻地放到天鼎的花纹上,一股阴阳二气直贯而入,打破了大鼎的响声。
在两人面前,这尊器炉发出的嘶嘶蒸汽在这一瞬间变了音调,发出类似于舒适至极的呻丨吟,连带着出气的白雾都断断续续的:“啊……”
贺离恨默默地看着她的背影。
梅问情瞬间便感觉到了他的目光注视,她尴尬地收回手:“我就说嘛,明明没到极限温度,你看,补多了吧……”
天鼎斯哈斯哈地吐着气:“再来点,掌炉人,再多来点,我温度跟得上。”
它的声音太过厚重宏伟,即便已经没有大声、甚至刻意压低了声线,这声音还是在室内久久地回荡,简直经久不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