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小公子,你才几岁。”梅问情放下她,把刀具放回厨房,“你叫贺公子就行了,那是我的,嗯,客人。”

“客人?”两人进了厨房,刘潇潇登时严肃起来,睁圆眼睛质问,“老师就让他住在自己的房间里?孤男寡女,难保不会出什么事。”

梅问情道:“我是那样的人吗?”

刘潇潇语塞片刻,她纠结于传统教育,又道:“总归对男儿清誉不好。”

“清誉?他要是在乎清誉,就不会心安理得地睡我的床。”梅问情漫不经心地道,“清誉本就是笑话,一个人干不干净,还要以讹传讹的外人来点评?惧怕流言如虎,是一份不自信的软弱。”

刘潇潇道:“先生前几日让我照着药方抓药,就是为了贺公子?”

“是啊。”梅问情道,“花了我好大的价钱。等他养好伤,我还指望他还债呢。”

刘潇潇爱惜之心顿起,连忙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儿郎,能怎么还债?老师怎么能这样斤斤计较。”

梅问情看她一眼:“你还教训起我来了。”

手无缚鸡之力?啧,现在的确是。他那漏成筛子的经脉,到底能不能养得活?如果养不活的话……

梅问情思绪放远,又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她放着刘潇潇在厨房热菜,挑起帘子看了眼坐在床上的贺离恨。

他的伤愈合得很不错,残留的道体保留了净化的功能,看起来不怎么需要吃东西。但虽然能下床,也只不过是稍微能走动的地步,吩咐他做什么事,似乎还早了点。

梅问情坐到他身边,身侧的呼吸稍微紧张了一瞬,但很快又放松。

她递过去一杯茶,思索着道:“我到底为什么救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