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脓疮被猫爪挑破一个口子，生长出新肉。

“诶，老板，你刚刚是不是笑了？”助理睁大眼睛，看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

沈默：“闭嘴！”

他给谢珏发消息：“在干什么？”

谢珏发来一个视频，他正按着谢老夫人在盆子里洗澡，谢老夫人张牙舞爪，白色泡沫飞得到处都是，谢珏脸上、头发上，像堆了一层雪。

沈默盯着他的脸，想帮他抹去鼻尖的泡沫。

他忍不住道：“明天不是要带它绝育，我陪你一起去？”

“好啊……”谢珏抬起脸：“多谢，作为感谢，我周末请你打高尔夫？”

沈默还未答话，他身后，助理大着胆子露了个头，道：“不行，谢先生，我们老板周末有事，要去看医生。”

“医生，什么病，严重么？”谢珏冲了水，让谢老夫人去一边舔毛。

“……”知道他在明知故问，沈默还是不得不替自己解释，他剜了助理一眼，道：“没什么大事，是……心理问题。”

谢珏露出恍然之色，他道：“那我陪你去看心理医生吧，一样的。你觉得呢？”

“……”沈默还能怎么办？猫咪心情好的时候愿意主动上前帮你舔毛，一旦拒绝，可是要挠人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

视频通话被挂断后，沈默脑海中还留着谢珏鼻尖沾着一点泡沫，看向屏幕的样子。

助理见老板捧着手机不撒手，道：“这回不反对啦？不坚持说自己能行啦？不嫌我多管闲事啦？”

所以说，该是你的，逃都逃不掉。得意猫儿雄过虎，落毛凤凰不如鸡，就你这个怕谢先生的样子，还好意思冲我放冷气？

助理突然无师自通了对付老板的方式，他决定试验一下：“老板，谢先生说你明天一整天都不能骂我！还要给我做早饭！我要吃鸡蛋灌饼，加两个蛋！”

沈默回过神，道：“如果你实在闲得慌，可以把家里的厕所通了。”

说着他扭头就走，边走边低头看聊天记录。

聊天软件里，谢珏发来最后一句话——

谢谢你，沈先生，我今天收获很大，你呢？

沈默：……我也是。

收获很大？

他忍不住想，是收获了一顿饭？收获了一只猫？一个谢老夫人？或者……还有别的东西？

反正从谢珏的前科来看，他心里在想什么，谁也猜不透。

沈默不断琢磨着谢珏的心思，久违地感到了困意。他放松身心，握着手机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