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灯草也记不太清,歪头回想道:“后来殿下被打了。怎么说他也是皇子,那太监被咬了无处发泄,又不能告诉上司,便集合几个宫人狠狠打了殿下,殿下浑身是伤,究竟伤在什么地方,我不记得了……我记得他发了三日高烧,险些没命,是岳贵妃娘娘听见宫女议论才知道的,请了太医。就是那位周太医,殿下能活下来,多亏了他!”
灯草突然听见岳金銮的哽咽,她慌张地低头一看,“郡主,你怎么哭了,别哭呀,是我说错话了么?”
岳金銮背过身子去擦眼泪,越擦掉的越凶,她看着两手心的泪痕直抽抽,“谁哭了,我才没有!”
有人敲门,“夺夺”两声,灯草走到门前,“是谁?”
门外的人声线清和,“是我。”
听见他的声音,岳金銮和灯草都一愣,是秦恕的声音。
岳金銮下睫上凝的一滴泪珠坠了下去,“他怎么来了,快去告诉他,我还在休息,我还没醒!”
灯草被催得打开门走了出去,双手藏在身后掩着门,低声道:“殿下怎么这么早就来了,郡主还没醒。”
秦恕手心里拢着一袋酥饼,甜薄多汁的肉饼烫的他指尖泛红,灯草偷偷抬眸看了一眼,发觉他心情好的离谱。
往常总静冷的面上难得带笑,还是对每个人都带笑。
“这都几时了?等她醒,酥饼就冷了。去叫她起床,就说我在等她。”
已经辰时三刻,府里的人大多卯时便醒了,有的更早,能睡到辰时还没人叫,只能说是岳家实在是太纵着。
再等等都该用午膳了。
灯草喏喏道:“……只怕郡主不愿醒。”
秦恕倏忽牵起唇角,似能穿过薄门窗看见里间的少女,“那我亲自去叫她?”
“这……还是奴婢去吧。”灯草心知拦不住,只能尽量拖延时间,“院子外那些婆子一直守着门,不让郡主见殿下,说是待嫁的规矩。按理殿下也不能来见郡主才是,怎么她们竟肯放您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