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精力有限,什么赚钱做什么...)

林掌柜笑起来,忙拦住了陈老板,笑道:“陈老板,咱们去写文书。”

商人之间击掌为誓,是自古以来的传统,虽然现在讲究写文契,可有些人还是习惯性地击掌,这就是许下承诺了。

聂青禾缓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笑,“陈老板真有些江湖豪爽之气,是我失礼了。”

嘴上这样说,手上也不会去拍的。

她趁着陈老板和柳掌柜去写文契的时候,盘算一下供货量。

现在聂母发展了差不多十个妇女勾发网,速度快的一天能勾20来个大的或者40多个小的,速度慢的也就少几个。因为柳掌柜会拿去送人,她给人梳头也要用,还有老主顾带动新主顾一直都有人来买或者预定,所以发网销量一直很稳定,没有爆却也没存货。

现在陈老板要这么多,聂母那里肯定赶不上,那她得再开发一条生产线才行。

签订文契付了三成货款做定金,签完陈老板才跟他们说实话,他哈哈笑道:“你们不知道,总有人去我家买那个聂姑娘发网,我就拿现有的给她们,她们说不是,聂姑娘发网有松紧,更漂亮,然后丢下就跑。我这不是留了心,还能有我陈家铺子不卖的娘们儿货?”

说完意识到对面的聂青禾是个姑娘不是大老爷们儿,又赶紧哈哈笑着掩饰自己失礼的尴尬。

现在文契签订了,以后柳记要稳定供货给他,也不怕柳记知道他对这批发网势在必得,15,8的价格就是他惯性压价而已,别说17,10,就19,11他也会咬牙订的呢。

现在不怕柳记涨价拿捏他了,告诉他们也无妨。

现在铺子没有存货,只有几十个现卖的,聂青禾就约定明天去给他送一批,过两天再送一批。

恰好张婶子过来送发网,大的两百个,小的三百个。

陈老板乐得双手一拍,“这批我就先拿走了哈。”

他清点了数目,又把随身携带的一只布口袋敞开,直接把发网都装进去,背着乐颠颠地告辞走了。

聂青禾则给张婶子记账,然后领她去找林掌柜支钱。

张婶子直咂舌,“青禾啊,你可好本事啊,这来铺子才几天,都会识字记账了呢。”

聂青禾笑了笑,“都是我们林掌柜和钱掌柜的教的好,特别会教,我学得就快。”

林掌柜立刻听得心花怒放,连连谦虚,痛快地给张婶子算了钱。

张婶子拿了钱,又把铺子里富丽堂皇的陈设和那些精美掌柜的首饰狠狠地看了几眼。

聂青禾也不制止她,还给她讲这是什么那是什么呢,然后让她回去跟娘说,再多找几个妇女勾发网,从现在开始要加大供货量,勾多少要多少。

张婶子一拍大腿,“娘哎,咱又有钱赚嘞。青禾,你不知道啊,婶儿可恨自己没有八只手,不能赚八份钱呐。”

聂青禾笑道:“婶子,你有八只手也只能赚四份钱啊。”

张婶子哈哈大笑,“闺女你真能耐,婶子都不识数了,婶子走了啊。”她摁着腰间的钱袋,急匆匆地往外走,紧着回去跟那群妇女们吹嘘柳记铺子什么什么样呢。要不是来送货,这辈子怕是不会进来踩一个脚印的呢。

柳掌柜一边噼里啪啦地盘账,一边瞅了一眼进来的钱掌柜,笑道:“你来晚了,方才聂姑娘来了一位大主顾。啧啧,一口气就是27两银子的货,大手吧?”

钱掌柜如今心里不酸,反而有一种隐隐的不可告人的骄傲,因为聂青禾跟他学过字和算账,他单方面就把她当自己的学生。

只是人家聂青禾没有拜师,而且学得奇快无比,典型的师傅领进门,修行吓死人,所以他还不能直接说那是他徒弟。

钱掌柜探头瞅瞅,“怎么的,银子进你口袋,你恁高兴?”

林掌柜就不像他那么别扭,笑道:“这丫头是我看着长大的,是我看着进铺子的,她有本事,我骄傲。”

说这话的时候,彻底忘记聂青禾刚来铺子做事情他俩不同意的时候了,不提约等于忘记,四舍五入就是没这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