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一大股药味直冲鼻端,柳纭娘皱了皱眉,仔细辨认了一下,才看清了屋中情形。

说是正房,其实屋子不大。正门对着床,从前有张桌子,此时桌子旁的地上粗碗碎成一地,床上的杜鹃面容憔悴,形容枯槁,却又满脸焦急,看起来格外狼狈。

“病得这么重?”柳纭娘两步踏进屋中:“请大夫了吗?”

走近了看得更清楚,此时的杜鹃已经说不了话,嘴巴张张合合,眼中挤出了泪,满眼的哀求。

柳纭娘讶然:“你中毒了?”

杜鹃忙不跌点头,伸手指着门口脸色难看的夫妻俩咿咿呀呀。

柳纭娘皱了皱眉:“你中了哑药?”

莫名的,柳纭娘忽然想起余梅花后来给她熬的那碗药,如果喝下去,同样会哑。

来之前,柳纭娘本以为杜鹃又有了别的主意,或是从她姐姐那里拿到了更多的银子,所以才借病告假。没想到竟然落到了这样的地步。

又一想,姚夫人来到在镇上,可不是真为了避暑来的……大家夫人都容不得自己身边其他的女人。尤其还生下来这么大个儿子,虽说体弱,可家里不缺药材,只要好好养着,且有得活呢。

余梅花满眼是泪,无比凄楚。

门口的孟成礼夫妻俩面色早已变了。

余梅花满脸尴尬,解释道:“娘伤了嗓子……”

柳纭娘上下打量二人,嘲讽道:“孟成礼,你可真是个孝顺儿子。”又回头看向床上的杜鹃:“你把孩子养成这样,如今这苦落到了自己头上,后悔吗?”

杜鹃悔得肠子都青了,却说不出话,只是努力想要拉住柳纭娘的衣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