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的。”他双手插兜,嗓音沙哑,隐着些破罐子破摔。
“查我住址,然后呢,想干什么?”黎澈生气的时候格外平静,暴风雨前的平静,以往秦炀很怕他这样,淡淡的,看不出任何感情和情绪,像是一个伸进去就会将手搅碎的无底洞,识相的人绝不会向里试探半步。
可现在他心里疼得难受,顾不上那些。
“想复合,想追你。”不等黎澈说话,他自嘲一笑:“结果你已经有男朋友了,还是个那样的人。”
黎澈听着他不屑的语气,一股邪火冲上头顶,“哪样的人?”
秦炀忽然抬起头,眼泪积蓄摇摇欲坠,颤着声说起别的话题:“你,你父亲去世了?”
黎澈一怔,再次皱起眉。
“我跟你闹的时候,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你父亲的病情了。”他说得肯定,想必已经查得清清楚楚。
黎澈不说话。
“我跟你闹,我们分手,然后你……”秦炀的眼泪滴落,划过脸颊聚在下巴,“你辍学了?”
唐忍拿到快递,刚一转身,瞧见门口男朋友似是在与别人对峙的身影,他胸口一紧几步赶了过去,待看清来人时脚步顿住。
秦炀今天听父母聊天提及了曾经和自已一起叛变离家的黎澈,唏嘘地说:那孩子还挺孝顺,听说为了给他爸爸治病折腾得够呛。他好像辍学了,辉州大学啊,可惜了。他爸是晚期了吧,没过多久就没了,哎,现在想想,也是个苦命的孩子。
那一瞬间,秦炀感觉当年的自己就是个自以为是的傻逼。
秦炀:“我在你最难的时候,那样对你。”他下巴打着颤,没有一个词不在发抖:“而我现在才知道那些。”
唐忍看看他又看看黎澈,锋芒骤然收敛,换上满身的防备和只有黎澈能察觉到的慌张。
黎澈想走过去安抚小朋友,秦炀却上前拉住他的胳膊,没有身高的优势就只得仰视着这个人,乞求似的说:“对不起,黎澈,对不起,你能不能给我,给我一个机会,我那时候太小了,你说得对,是我太自私,我……”他呜咽一声,“我从不为你考虑,我只顾我自己,可我现在变了,我不会再那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