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列安先生对我所写的这首赞美诗的评价是:它是一篇蕴含了创作者丰富感情的诗篇,并且在结构上没有出现丝毫错误,相较以前的那些作品有了极大的进步。我又花费了一周的时间在原本基础上做了一定的修改,使它读起来更加流畅可是雌父看起来并不喜欢我为他写的诗。”
因小欧格斯的话而对那首诗的内容感兴趣的埃德蒙希顺势询问对方说:“能将它念给我听一听么?”
想要从父亲那里得到建议的欧格里斯特下意识的站直,下巴微抬以手按胸,用能显得情感更加充沛的音调,将自己写给雌父的那首赞美诗朗诵了一遍。
认真聆听的埃德蒙希随着小欧格斯的朗诵表情逐渐变得古怪,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列昂在听过孩子精心修改的赞美诗后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了,在这首用词直白的赞美诗被孩子用仿佛咏叹一般的声音念出后,并非是这首诗篇的赞颂者的他也因此而感受到了一股隐秘的羞耻感。
他因情不自禁的开始想象列昂听到这首赞美诗时的表情而浮现笑容,并在孩子略显奇怪的叫了他一声后强忍笑意对他说道:“小欧格斯,不要失落,我可以代雌父向你保证,他相当很喜欢这首你为他创作的赞美诗,他之所以会躲咳,呆在房间里不论你怎么呼唤都不出来,那是因为他正在为你准备一份惊喜,嗯具体是什么,我相信它最晚会在你今晚睡觉前被揭晓。”
因他的话而脸上重新露出笑容的小欧格斯兴奋的反问说:“真的么?雌父正在为我准备什么样的惊喜,您一定知道些什么对么?您能提前告诉我么?”
很清楚列昂在每次获得休假时都会给这个小家伙带回一件绝对会使他感到满意的礼物的他含笑将食指竖在唇前,在对方饱含期待的目光注视下回复他说:“秘密。”
在从管家先生那里得知贝纳又匆忙的去见他的父亲与雌父后,对此不置可否的埃德蒙希随意的朝管家先生点了点头。
那两个与贝纳没有丝毫血缘关系的家伙在喧哗的奉承声中,已经逐渐忘记了自己目前的体面生活是怎么来的,甚至连小欧格斯都发现了贝纳在每次与他们见面后情绪都会低落很长一段时间,悄悄询问过他是否能让贝纳叔叔不再见那两位先生。
埃德蒙希不相信塞托克·查拉戈里这个无能草包,仅仅依靠自己就敢这样试探他的底线,而最近发生在贝纳身上的那些事情都在告诉他,那两个家伙已经不再给予贝纳他所需要的亲情与关心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温德尔真的是一个相当不错的朋友,也是一个很体贴的伴侣,但他不是一个好大臣。
他的私心太重,太过注重家族本身的利益,埃德蒙希曾看在自己与对方的友谊以及米沙的份上隐晦的暗示过对方,但温德尔因此而露出的苦笑表明了一切——有些事情在彻底迎来毁灭前,根本无法回头也无法做出改变。
因此而轻叹了一声的埃德蒙希迫使自己不去再猜测温德尔最后的结局,他的父亲对查拉戈里这个家族近几年来的所作所为充满了怒火,他能为他的这位好友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使他保住性命。
向下按压把手的埃德蒙希对门已被反锁这个结果并不感到意外,毕竟现在的小欧格斯就与他的哥哥们小时候一样,在从他这里得到了一根为他量身定做的手杖后,家里的门就再也无法阻挡他了。
他抬手敲了敲门,忍住了想要将那首孩子创作出的赞美诗背诵一遍的冲动,对着因难为情而躲在房间里拒绝出来的列昂开口说道:“列昂,是我,我很想念你,能让我进去么?”
他并没有在门口等待多久,随着反锁被解除的脆响与把手下压所发出的咔哒声,他在那扇因此而后敞的门后,见到了几个月未见的列昂。
像是刚洗过澡的对方此时整赤裸着上身,只在腰间简单系着的一条浴巾,并且与以往不同的是,对方那对透亮的翅膀与极少在他面前露面的触角此时并未收起,那对极为敏感的触角还在他的注视下逐渐有下垂蜷起的迹象。
认为自己再这样看下去可能会遭受像小欧格斯一样待遇的埃德蒙希,努力使自己自己不再去看对方的那对触角,他下意识的用自己眼睛的余光关注了一下对方的耳朵,在注意到那里正在快速冲血变红后,尽量使自己声音正常的对列昂说:“在做翅膀与触角的定期养护?需要我帮忙么?”
其实并不需要有谁在他做定期养护时为他提供“帮助”的列昂尼德侧过身,为即使已在尽力掩饰,但目光却一直在他的触角与翅膀上流连的埃德让开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