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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德蒙希听到瓦尔库拉先生似乎对此回复了一句什么,但他的声音似乎突然变得极为遥远,以至于他完全无法分辨其中的内容。

一声剧烈的爆炸在此时响起,被吓了一跳的他在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中下意识的蹲下抱紧自己,脚下的地面出现了剧烈的晃动,在他四周来回走动的虫族从他身体中直接穿过,但沉浸在恐惧中的他并没有发现这一点。

他被一双手抓住,被拖拽着踉跄前进,他听到自己不停的询问对方发生了什么,但拽着他奔跑的虫族并没有回答。

他的行李不知被丢到哪里去了,他因那枚被他珍惜的放入行李箱的勋章,联想到了那个在下一站停靠时才会搭乘这艘舰船送他回家的哥哥。

他被塞入了逃生舱中,将他带到这里的那位军官告诉他,这是一场突发演习,每一个虫族在演习的警笛声响起后,都应该自发的前往自己该去的地方,而他应该做的就是在这里呆到演习结束。

全身被浸泡在营养液中的他因全黑的环境和时不时产生的剧烈摇晃而发抖,不停地祈祷着这场真实到使他恐惧的演习尽快结束。

黑暗的环境使他感觉不到时间究竟流逝了多少,光脑被那位军官拿走的他,在不知过了多久后被弹射出了那艘已经损毁成两段的民用舰,并在随后亲眼看着它在激光炮等武器的攻击下彻底解体,看到那些与他一同被弹射出的逃生舱碎裂

瓦尔库拉的声音在此时再次在他的耳边响起,他眼前使他心生颤栗的茫茫宇宙在下一瞬变成了那位先生的脸庞,时常充斥在对方眼中的戏谑与促狭不知何时变成了怜悯,他伸手揉了揉埃德蒙希的头,低声安慰说:“乖孩子,都过去了,不要怕。”

伸手抹掉自己面颊上的泪水的埃德蒙希低声回复:“我已经成年了,尊敬的祖父。”

瓦尔库拉抬手再次向他嘴中塞入了什么,在看到他将它咀嚼吞下,并给他注射了一支针剂后像是解释般对他说道:“凯里一直很担心你,所以请求我来仔细查看一次你的情况,而我并不想占用平时用来休闲玩乐的时光,哪怕他给我了很多钱,所以我决定将探查与治疗选在社交时间段。”

“另外,我不得不再次向你强调一件事,在你做下那个利用寿命来换取正常虫族的生活的决定后,我想你就已经被告知过,这种类似于复发的情况只会越来越频繁,并且越来越严重,你最终会成为一个彻底失去神志的疯子,而你如果想要让那一天晚一点到来的话,就不要再随意加大服药量。”

给自己掉了杯茶并抿了一口后,他对起身道谢的埃德蒙希继续说道:“吐真剂的试用效果比我设想中的差了许多,在它的生效时间内,你的情绪与感情被压制,并在随后出现了极为强烈的反弹,这也就意味着使用者说出的依旧不算是真话啧,真麻烦,记得不要告诉凯里我让你试用了半成品。”

“作为你帮助我试用了吐真剂的谢礼,以及我把你弄哭后给予你用来哄你开心的糖果,可怜的小家伙,让我来告诉你一件有趣的事情吧。”

“大概在几个月前,我接到了一位极为有名且在埃昔悬赏的赏金极为丰厚的大海盗的委托,他委托我代他寻找并筛选出几位想要收养孩子的虫族,他告诉我,他不能将孩子带在身边。”

“而在半个月前,他再次找上了我,因应激反应而无法排出体内的卵的他,请求我的帮助,他体内的虫卵已经开始初步发育,如果这种情况持续下去,他与他的孩子都会死。”

“但是遗憾的是,我对此并没有任何办法,他的种族决定了他体内的虫卵在被排出前会与他的精神力相连,他们一族的传承记忆因此而来,强行切断会使虫卵死去,他本身的也会受到极大的损伤。”

“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仅仅只是使他与虫卵一同陷入沉睡,以此将最坏的情况到来的那一天延后。”

“他有一枚十分珍惜的戒指,他时常会亲吻它用额头触碰它,在他陷入沉睡后,我偷看了那枚戒指的内侧,看到了印刻在其上的弗尔格家族的家徽。”

“他答应给我一笔相当丰厚的报酬,而目前仅仅支付了定金,我向他承诺过一定会为他找到完美的解决办法,毕竟我很缺钱。”

“我亲爱的小弗尔格,你会帮助我的,对么?”

瓦尔库拉所带来的消息让埃德蒙希心中的担忧加重的同时感受到了些许欣喜,但使他无力的是,他不能立刻前往利兹身边。

波利科瓦的近期激烈角逐与乱象都在表明,埃昔上层这个即将炸开火药桶,已经有火光出现在它的身边,而不论它爆炸所产生的结果是新生还是毁灭,在阅兵式这个极有可能引发新的乱象从而吸引住各方目光的时机到来之前,作为弗尔格家族的继承人的埃德蒙希,都会无疑问都处于各方势力的注视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