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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德蒙希先是感觉到了来自唇上的压力,随着对方动作的进行,那条黑色的领带逐渐被对方的唾液打湿,温热与濡湿感随之传来。

在对方又一次隔着领带轻蹭他的唇时,埃德蒙希听见对方像是问他,又像是自言自语的说:“史密斯先生告诉我,你第一次做春梦时,梦到的对象是我可你为什么不想要我了?”

被堵住嘴的埃德蒙希没办法回答他这个问题。

他也因此没办法告诉他,他的第一次春梦对象的确是他,但这并不是全部。

他第一次发自内心的想要亲吻一位雌虫的对象是他,他的第一次产生性幻想的对象是他,他第一次自慰时想着的是他,第一次对雌虫产生朦胧的好感的对象也是他。

但在利兹告诉他他想要离开,他也下定决心放他走的时候,这些,包括那朦胧的好感都已经被他偷偷藏了起来,埋葬起来。

自从从虫卵中破壳开始,雌虫利克兹·弗尔格就一直被作为他的雌虫被培养,他不确定利兹现在的行为,是否是基于被长辈们灌输的所谓的“宿命”与被他们划定的轨迹。

这也是他一直在拒绝利兹求欢的原因之一,并不是最重要的。

他在看到拿着那可爱的小黄鸭子,穿着他衬衫勾引他的利兹后,没有遵从从内心深处涌现出的欲望扑上去按倒他,进入他,而是选择立刻回头并离开房间的最主要原因是:一旦那被埋葬的东西破土而出,当利兹想要再次离开,想要摆脱这宿命时,他可能不会像上一次一样放他走了。

第二十九章

那充满童趣的房间里,在那毛绒绒的一看就很讨小孩子喜欢的沙发上,被对方牢牢捆在其上的埃德蒙希感受着唇上传来的压迫感、濡湿感。

从一开始就未得到他回应的对方看起来越来越急躁,被短暂压制的药效在逐渐恢复,埃德蒙希感觉坐在他腿上的对方仿佛连呼吸都开始变得颤抖。

这样的利兹让他感觉很心疼,更坦白一点来说,这样的利兹更激起了他的性欲。

对个子比他要矮一些的利兹来说,他的衬衣对他来说有些太大了,本应在手腕出的袖口遮住了他的手掌,有茧但很白的手指从中露出。

他看起来在穿上这一件白衬衣前,并没有使用浴室内的设备去除附着着皮肤表面的水珠,但这并不能用那套设备运行时太吵了作为解释,因为他并没有试图擦干自己。

对此,半湿的衬衣可以证实这一点,那因为水的存在而贴在皮肤上,透出了不一样的白的部分也能证明。

注视着对方的埃德蒙希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分析这些,对方那看起来绝不放弃的亲吻仍在继续,而随着他凑近又坐直,凑近又坐直,那敞开的领口内,那两个使他想要凑上去狠狠吸一口的红点时隐时现。

而当因得不到回应而濒临崩溃的对方小声喊他的名字时,贴在皮肤上的衬衫也并没有阻隔它们,被白中和过的红在衬衫上显现。

在埃德蒙希的心底,由欲与恶念凝聚的恶魔在引诱他,在催促他。

它在他的耳边称赞现在的利兹,不论是他那使他想要征服撕碎的倔强,还是那包裹在衬衣内的细腰。

它在引诱他堕落,它在催促他前进,而在埃德蒙希想要与之对抗时,它再次钻到埃德蒙希的心灵深处,在再返回时手里托着一件事物——那是他埋葬掉的那朦胧的暗恋。

随后那恶魔吞掉了那珍贵的事物,而坐在他腿上的利兹哭了。

那滴泪水顺着他的脸颊划过,在他想闭眼掩盖时落下了第二滴,而在发现无法隐藏后,他将这两滴液体蹭在了埃德蒙希肩膀上。

拥有棕色短发的脑袋在埃德蒙希肩膀上停靠了一小会,仅仅一小会过后,在他腿上重新坐直的对方的对方开始咒骂他。

由一开始的阳痿、懦夫逐渐变得粗鲁又露骨,下流又放荡,那些只会从最没有教养的最下等居民嘴里吐出的词汇,从对方嘴里轮番跳了出来,可这样的利兹却使埃德蒙希更加心疼了。

而那因吞掉了珍贵事物而变得安静了一会的恶魔,在此时重新在他耳边引诱,它在呢喃着,它在低语着,它在他耳边说:“你只需要在他反悔的时候放手就可以了不是么?再说,以后的他也不一定真的会反悔,你会对他好的不是么?”

“这完全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你为什么要拒绝。”

“他看起来真的很难受,你真的舍得么?”

他似乎被不停从心底冒出的引诱的声音说服了,而那蛊惑着他的声音,那不知是恶魔还是他心底的声音,在他开始松动时,在他向前迈了一步时,它们发出了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