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来了?”
复仇者监狱,百慕达听着属下的报告。戴着透明的奶嘴,脸上被层层绷带缠绕看不出面容的小婴儿,坐在显得过于宽大的红椅上,不解的说道。
面前穿着黑袍,戴着圆筒帽的复仇者的脸上同样裹着绷带,从绷带后方传来闷闷的失真的声响:“百慕达大人,已经探测到五分钟后他乘坐的专机会抵达a号入口附近。”
百慕达点了点头,似乎在说他早有预料。“知道了,找人去迎接他吧。我就不过去了。”
复仇者欲言又止:“他应该是来探望六道骸。若是您不在……”
“放心吧,就算是失去记忆,他也不会劫狱的。羽仁彻是个遵守普世规则的人……正常情况下。只要我们配合,他就会是个合格的守规则的探监者。”
若是不配合,就说不准了。
百慕达不像部下那样对羽仁彻讳莫如深,认为这个人不难相处,只要把握好度,与他合作会是一件很舒心的事情,不用担心来自同盟的背刺,又足够聪明和强大,各方面会很省心。
正如禅院直哉所说,羽仁彻的脸就是复仇者监狱最好的通行证,一路被人引着见到了关押在最深处的六道骸。
关押的位置不是一个牢房,而是一个装满了营养液的圆柱体装置,透过特殊材质的玻璃墙能够看到一个套着沉重锁链,鼻口戴着呼吸器的蓝发青年。
引路人道:“这是最危险的罪犯六道骸,出于安全考虑,我不能将他放出来。请尽量不要看他的眼睛。”
“眼睛?”
羽仁彻看着他紧闭的双眼,因为直哉视六道骸为宿敌,给他的资料也很详尽,里面着重写到六道骸的右眼是童年时被移植进去的六道之眼,加上本人在幻术一道的惊天天赋,成就了这位世界最强的幻术师。
直哉似乎有话要说,他看着被关在水牢里的六道骸,似乎想要嘲讽一番,被羽仁彻抬手制止。“直哉留下,你退下。”
“这不合理。”那名被驱赶的复仇者说道。无法透过绷带看到他的表情和眼神,却也能感觉到他压抑的怒色。“羽仁先生,我们不可能让您与他独处。”
“为什么?”羽仁彻的眼睛盯着水牢里的蓝发青年,声音听起来轻忽又飘渺,却带着一种让人不敢忽视的强硬气势。“我不会放走他,应该说,只是关押着区区一副肉身的装置,没有劫走的必要。”
复仇者被噎了一下,直哉倒是疑惑的问:“羽仁先生,您的意思是?”
“你们关不住他的,他的能力是能够附身是吧,是要能用的媒介够多,他随时可以离开,即便是这具身体被毁掉……你们不会毁掉的,若是毁掉的话,就更别想抓住他了,毕竟偶尔也要回来休憩一下,不是么?”
直哉震惊的瞪大眼睛,他似乎还想问什么,又觉得不是好时机,就识趣的闭嘴不言。复仇者更是无话可说,因为那名罪犯已经有所感应的睁开了双眼。
一蓝一红的异色瞳,红色的瞳孔闪烁着六这个数字,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从对方的眼神里读出了愤怒和羞恼的意味。
复仇者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率先离开了这里。直哉等他离开后,应该是感觉到什么,他不甘的咬着嘴唇,下唇被他咬得出血。眨眼间,他的右眼变了颜色,里面出现一个六字。
禅院直哉是六道骸的身体媒介,知道这件事的人屈手可数,而失忆前的羽仁彻是其中一名。
羽仁彻见他不说话,斟酌下语言轻笑道:“许久不见,骸,看来你的处境不错?”
六道骸眯着眼睛看着他,对方这与五年前别无二致的神情和语气,让他有些狐疑。“你真的失忆了么?”
“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