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羽仁彻没有犹豫的应下。“现在天色还早,我去买点木板回来自己做架子,你要一起去吗?”
“你还会做架子?”
“只会一点简单的。架子而已,拼接起来就可以用。还有桌子,也会做。床没有,太占面积了。”
本以为太宰会抱怨,羽仁彻已经做好了对方说什么都不会同意的准备,却没想到对方压根不在意。看来,绷带的魅力比家具的魅力大多了。
心里摇了摇头。
太宰不想做体力活,买木板的话,搬回来也要人帮忙。他没有良心,就表示自己看家。过了一会,就见到羽仁彻将木板搬回来。
木板确实比直接买成品便宜许多,而且让店家切割成合适的尺寸,他还买了一些铁钉。锄头不买,回来时找房东家借了工具。
先堆积在角落,就朝太宰伸出手。“走吧,去买绷带。”
太宰看着他伸出来的手,迟疑了一下,绕过他后背跳了上去。“你背我!”
羽仁彻没有意见,但也把大太刀背上。时不时磕得太宰有点难受,可他也很坚持,就是不肯下来。
磕一下怎么了?又不会痛,走路才累呢!
太宰一点都不觉得压榨一个看起来比他还瘦弱的小子是件多么丧良心的事情,因为他知道对方体内蕴含着多么强悍的力量。对他来讲,他只是像猫咪一样一下下试探着羽仁彻的底线,在其中寻找到一个让自己舒服的平衡点。
说实话,这个死心眼的小子虽然啰嗦了一点,大道理多了一点,却不是个循规蹈矩之人,对羽仁彻来说,一切的规定都是活泛的,只要不涉及原则性的问题,他可以按照实际情况做出调整。
然而,他的原则又是什么呢?太宰现在还摸不到边。
一个小孩,背着一个比他大一点的小孩子,就这样一起出门。羽仁彻听着太宰指的路,往那个方向而去,他在空中跳跃,像是弹簧人一样在落脚处一点,又跳上了半空,如此循环反复。
太宰在欢呼着,咯咯笑着,这种体验对他来讲是第一次,他也会对着下面那群吃惊的人吐舌做鬼脸,把这件事当成炫耀的资本。很有活力,羽仁彻并不讨厌。
来到了郊区附近,他才真正用脚走在了地面上,沿着复杂的小道,踩着凹凸不平的地面上的积水,很快就见到了一座陈旧的小楼。这个地方并不好找,总感觉阴影处有眼睛在盯着他们。
又好像存在着某种约定成俗的规矩,没有人出来阻拦,也没有人动手。
但他知晓,这不过是猎人在斟酌着该从何处对猎物下手罢了。
小楼的门口挂着一张牌子,上面写着森氏诊所。位置太偏僻了,估计顾客也都不是什么普通人,真正知晓这里有个小诊所的人已经不多。
最起码,普通人不多。这里是连混混都很少会经过的地方。
他空出一只手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了一道洪亮的嗓音‘请进’,按下扶手推开门,就看到了乱糟糟的内里。
一个堆着病历本、听诊器和专业书籍的书桌,一张医疗用椅,几个整齐归置着药品的玻璃柜,还有一张医疗用床。一个看起来有点邋遢,头发许久没剪过的青年,穿着洗得发黄的白大褂,一边抓着头发一边打着哈欠,用不算冷淡也算不上多热情的语气说。
“啊,是来看什么病的?我是这里的医生,姓森。”
羽仁彻看到他眼底厚重的黑眼圈,没有先回答问题,而是说:“你看起来很累。”
似乎是勾起了什么伤心事,青年躬着腰一脸颓废的说:“啊啊……别提了,这附近就我一家诊所,病人们总以为医生是不用休息的,只要来到这里就会精神奕奕的为他们治疗一样,每次刚睡下就会被叫醒,会过劳死的吧,迟早会过劳死的。”
听起来有点可怜,羽仁彻点了点头,说出了来意:“我想买一些绷带,还有外伤药,如果有退烧消炎感冒药之类的,若是不太贵,也想买一些。”
森医生嘟着嘴角,有些孩子气的说:“那你就不用想了,不可能不贵。”
“你只要报价就行,买不买是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