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柏若雪颇为无语地对曲怜儿说道:“封印是指将天地木根封印在此处,并非将它毁去,故而对修士的属性灵根没有丝毫影响,师尊教过我们的你都忘了吗?”

“原来是这样啊,师姐你跟我解释,我不就知道了嘛。”曲怜儿吐了吐舌头,对柏若雪的说教不以为然,心里很是不服,她发现出来一趟后,柏若雪对她的态度越来越差了,一点也没有在谷里对她那么好了。

哼,曲怜儿心想,果然如师尊所说的那般外面的世界花花迷人眼,容易搅乱修士的道心,她也觉得外面的世界有趣,但她还没被迷乱心智呢,向来受师尊看重的柏若雪反倒先乱了道心。

柏若雪看她的样子,抿了抿唇,没有再说话。

陆清洐走近壁画,就着刹生手上的火光一路看下来,壁上一共雕刻了四副壁画,壁上的人物杂多且都没有五官,只能从他们的服饰身上猜出大概身份。

第一幅壁画上,是一群人朝着天空进行膜拜,而在他们之前,有一个披发的幼童被吊起来,天空有一道光打在他的身上,而他的身上有几处损坏,看起来像是被那道光烧伤了。

第二幅壁画上,依旧有一个披发的少年,他的身型比起第一幅画要来得修长一些,服饰什么也很精致,他在一座森林里,有蔓条缠上了他的四肢,他跪在林中深处,向天空俯首。

看完前两幅壁画,陆清洐心下已有了个大概,他的嘴角不再抬起,而是抿成一条直线,将视线放到了第三幅壁画上,瞳孔猛地放大。

第三幅壁画上,还是那个披发的少年,不,从他的身型来看该称为青年了,他怀里抱着一个襁褓,站海边的峭壁上,看着狂风浪雨中海浪翻涌的大海,而大海里站着许多只看得见半身的人,仔细看他们的耳朵和抬起的手上是鱼鳍与连起来的骨膜,为首的那人拿着三叉戟,指着电闪雷鸣的天空。

陆清洐的目光落在青年怀中的襁褓上许久,他缓缓向前走了一步,伸手,掌心贴上壁画上站在海里的人们,陆清洐细细地描摹他们的身形,山壁的凉感从指尖传过来,冰一样的冷。

半晌,在其他人发现之前,陆清洐就收敛情绪,将手收回来,转头看向第四幅壁画。

第四幅壁画很奇怪,没有之前那个披发的青年,也没有诡异的天空,反而是一个女子狼狈地跪坐在祭坛前,她的衣服浑身黑渍,应当都是鲜血染就,在她身前的祭坛上放着一副棺椁,棺椁里躺着一个看起来才五六岁的小孩,在女子的身后,是一片残垣断壁,有几面旗帜被折了杆倒在地上,依稀能看到其中一面旗帜上有个“二”字。

陆清洐看着这幅壁画,将细节藏记在心中。

他转头看向双生子,问道:“原来二位少主是为天地木根的封印之处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