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致松手,那片小小的符纸轻飘飘地掉到微湿的泥土里,则沾地就便泥土吸收了。

明致重复刚才的工作,又是一个手起枝落,这回他直接削掉整朵花,沉甸甸的花实掉落在泥地上,发出轻微的响声。

明致目不转睛的看着,想像中化为一滩小血洼的景象没有出现,他看到那朵花朵竟如同有生命般,花瓣与花蕊微微打着颤,然后在明致错愕的目光中,十分顺滑流畅地在空中飞出一个s型从泥土飞回植株上。

什么鬼!?

明致如法炮制转头削掉另一朵蜜橘色的花,看着花朵依然飞回去,而单削掉的花瓣落地后依然化为一滩血水被泥土吸收。

怎么回事?

明致走上前,凑近那些花朵,就近观察了会,发现它们除了开得比较艳丽硕大些,与寻常花朵并没什么两样。

正当明致拿起树枝准备再做个解剥实验时,树枝尖端对着花蕊部分插下去前,明致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他弯腰重新将那些花蕊观察了一次,复而站起身侧耳聆听了下。

树木里寂静一片,除了岛外海浪拍击沙石的浪淘声,以及风吹树叶哗啦作响的摩擦声,再无其他声音。

别说寻常林子里的鸟叫,连一丝普通的虫鸣声都听不到。

似乎是察觉到明致的神经紧绷,小肥啾突然善解人意地啾叫几声,表示还是有鸟叫声的。

“闭嘴!”

明致神色大变,在脑海时暴喝一声,一把将肩头的小肥啾抓起就要往怀里一揣,比他的动作更快的是地面上的枝蔓,几乎是明致的手碰到小肥啾的那一刻,它们就像打了激素般发疯地狂长,将明致的手连同小肥啾一同缠住。

“……”小肥啾知道发生了什么,它闭上嘴不再啾叫,疯狂地扑打着双翅挣扎,但为时已晚,蔓条缠上它的翅膀,将它的双翅缚住。

【宿主!有危险啾!】

……这不是废话吗?

明致从没这么嫌弃过自家系统,居然连个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吗?

系色出鞘,水波剑光晃眼一闪,明致一个干脆利落将缠住小肥啾的藤蔓悉数砍断。

小肥啾身上的禁锢一除,它迫不及待地扑起短小的肉翅,奋力地向上飞去,结果还没飞多高,耷拉在明致手上和它身上,本因被砍断而失去生气的藤蔓却像活过来般,一眨眼的功夫向上猛串个子,缠住小肥啾的爪子。

明致见状又是一剑,剑气精准地避开小肥啾的爪子砍落所有的藤蔓,可是很快,明致就发现,不管是普通的砍击,还是怎样的招式攻击都对藤蔓起不了什么作用,因为无论断开的藤蔓还是连着根的蔓条,只要留有一点残渣,它们就继续朝着小肥啾所在的方向生长,仿佛不抓到小肥啾誓不罢休。

没办法。

明致紧闭双唇,后退几步,低头看着披地交错的藤蔓,然后他抬眸看向半空中的小肥啾,小肥啾正使尽吃奶的力气在蔓条缠绕的树林里飞来飞去,努力地避开所有蔓条朝树冠飞去。

在小肥啾即将被蔓条抓住的那瞬间,明致矮下/身,猛地将系色剑往地上一插,剑身水光溢澜,只见水光一闪,空气中一阵水波扩散,以系色剑为中心点,方圆百米内的藤蔓皆数粉碎,包括即将碰到小肥啾的藤蔓。

噗——

做完这一切,明致口中喷出一阵血雾,洒在泥土里,顷刻间便被吸收得一干二净。

藤蔓的再生能力有多可怕,明致是见识过的,他的动作不敢有一点松懈,反手擦了下嘴边,一个猛跃,脚尖轻点剑柄借力,猛窜到小肥啾面前,将睁大两颗绿豆眼正发懵的小肥啾一把捞进怀里,空中一个虚点,身体缓缓下降时,明致左手一个剑诀,系色剑立刻破土而出来到他的脚下,在藤蔓再次缠上来前,将他们带离此处。

飞了很长一段路,明致频频回头向下看,直到确实藤蔓不再追上来后,他才略微略了一口气,落在小岛另一边的沙滩上。

系色剑斜插进细软的碎沙里,海风吹拂过来,剑穗迎着风轻轻晃动,剑身的水波似有所感,也跟着泛起层层涟漪。

明致在沙滩上朝不远处的大石头跌跌撞撞地走过去,边走边将小肥啾从怀里掏出来往旁边一放,随后整个人便支撑不住地朝石头后方栽倒下去。

失去意识前,他似乎看到石头的另一边,有艘通体鎏黑的船在距离他很远的地方驶上沙滩。

千万别发现我啊……

明致心里这样祈盼着,缓缓闭上眼睛,陷入无边的黑暗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明致醒过来,入眼是跟梦里一样的无边黑暗,耳边传来哗啦啦的海浪声,似乎就在耳边。

明致坐起身,伸出双手在面前摸索了一下,一下子就摸到了凹凸不平的石块,明致感觉着手下石头的硬/度,张开双臂量了下宽度,感觉起来确实是他昏迷前用来做掩护的那块大石头。

明致暗暗松了口气,看来那艘船的人并没有发现自己。

明致从怀里摸索着,摸出来一个暖乎乎的毛团,是小肥啾,脑海没出现它的系统音,看来是睡得十分香甜。

于是明致十分嫌弃地把它塞回去,继续摸了一下,摸出来一块带着微许热度的石头。

找到派得上用场的东西了,明致赶紧往石头里注入灵气,没一会,一小束火苗就从明致的掌心窜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