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那个意思?宋景昕只觉得身体里着了火,煎鱼一般在床上翻来覆去。
不,那可是宗人令,是皇叔祖,怎么会……不可能不可能,我大概是得了癔症,这都是幻想出来的。
宋景昕忽感绝望,仿佛被一盆冷水灌顶,熄灭了体内的火。
如此反复煎熬,睁眼到天明。
却说楚王宋羿,因晚间饮了些酒,早早便睡下了。
王府院墙外,零星的几个侍卫打着哈欠,脑袋随着打梆子的声音一点一点。野猫“嗷嗷”地叫,一个黑影窜到墙边,灵巧地翻了进去。
夜行人身量小巧,落地无声,她轻灵地跳攀上屋顶,在殿宇的屋脊间跳窜。她对王府的布局很熟悉,很快来到了宋羿的寝殿。她单膝跪在屋脊上,身侧靠着鸱吻向下聆听,只觉得屋内静悄悄的,于是翻身下落。
推开殿门的声音并不小,夜行人拉下面巾,大喇喇地走进去,侧身避开房门后刺过来的一剑。
“承奉,是我。”
王裕举着剑,借助月光看清顾灵渺的脸。“不是明日才回么,半夜潜进府中做什么?”
“事情有变,”顾灵渺垂眸,“顾明晦不信我,让我将殿下掳去,他们想亲自确认殿下是否中毒。”
“想得美!”王裕“呸”了一声,瞪着顾灵渺。
“可不是想得美么,”顾灵渺不以为意,眼神飘向内室,“我想着殿下将我捉起来算了,直接找顾如晦谈条件罢。”
“什么意思?”王裕怀疑地盯着顾灵渺。
“哎,你个笨蛋,”顾灵渺翻了个白眼,“快将殿下叫起来罢,我自同他说。”
王裕还待阻拦,内里却传来宋羿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