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羿无奈地摇了摇头:“学生要认输了,先生这棋可还下?”
“都说擅谋之人擅羿,殿下名讳中还带着个羿字,这一手棋却着实下得不怎么样。”荀宽道。
宋羿收拢棋子,回道:“每日操心的事太多,实拿不出时间关注这些闲情雅趣。”
“殿下从前不是这般,”荀宽叹了口气,“计划进行到了关键,殿下紧张些也是常情,只是不要思虑过重才好。失了闲情雅致倒是小事,臣只担心殿下因远谋而疏忽身侧,叫人钻了空子。”
“先生说的是,学生记得了。”
“太子殿下,您怎么来了!”守在外头的王裕扯着嗓子打了个招呼。
室内合谋对付太子的二人俱是一惊,荀宽火速站起身来,想找个地方躲避,被宋羿以眼神制止。王裕自然是拦不住太子,那人也不知礼貌为何物,竟是连招呼都不打一声便推开了雅间的房门。
“这大冷天儿的跑这来吹风喝茶,皇叔祖好雅兴……荀宽?”
“太子殿下。”荀宽很快冷静下来,对着太子行了个礼。
“亲王与阁臣,你们在这密谋些什么?”宋景昕坏笑着问,“皇叔祖平日里一本正经,竟然也在私下里结交朝臣,终于叫本宫逮住了。”
“太子慎言,”宋羿冷下脸,将归拢好的黑白棋子收到矮几之下,“荀尚书是朝廷肱股,结党营私这种罪名岂可乱安!”
宋景昕“嗤”了一声:“那这大冷的天儿,你们两个人躲在这个密室里,屏退左右做什么?若是大方结交,可去互相府上拜访,你们这不叫密谋,什么叫密谋?”
“太子若是执意要安个罪名,本王也无话可说,这便去陛下面前分辩罢。”
宋景昕还待讥讽两句,见宋羿神色不悦,眼神也始终不看向自己,忽觉心虚。他讪讪地凑到跟前:“生气啦?别啊,皇叔祖,本宫不过是开个玩笑。”
“可开不起太子的玩笑,”宋羿淡淡道,“太子寻本王何事,无事的话还是早些回宫罢。”
“哎别别别……”宋景昕瞥了眼荀宽,见他坐着塌上不动,厚着脸皮坐到了宋羿身边,“本宫在外头瞧见皇叔祖的车架,特地上来寻皇叔祖的,怎么就赶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