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以朝抽着烟,眼睑被熏成浅红,他吐出一口烟雾看白繁。
他也说过类似的话,跟周简说谢谢。
当时周简说,用不着他道谢。
现在看到白繁也明白了这句话,事后不痛不痒地说几句谢谢,听起来是很伪善。
原来他在祁砚清的朋友眼里,是这样的。
“砚清现在需要人照顾,我不打算走了。”白繁说,“我亏欠他太多了,这些年一直在想办法弥补……但是太难了,砚清像一块封闭的石头,他什么都不要,不接受,全部拒绝。”
白繁声音越来越小:“但是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这次肯定会想办法对他好。”
陆以朝嘴里发苦,喉结滚动,这些话可真像。
好像是他刚和祁砚清说过。他信誓旦旦地和祁砚清说不会再有下次了。
他想让祁砚清给他一个机会,他也理所应当地认为……祁砚清可以原谅他,他依旧可以把人哄回来。
他确实和白繁一样。
他们都在想办法尽力弥补,对之前的事愧疚难安。他们觉得自己挖出了一颗真心,他们甚至不明白祁砚清为什么要这样,就这么狠心。
可当他是旁观者来看的时候,才知道这只言片语,荒唐至极。
“叔叔,太晚了。”他说。
白繁眼睛里有泪,怔怔地看向陆以朝。
陆以朝说:“我们都太晚了。”
白繁身体晃了一下,往后撑着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