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横秋向正工作着的一个伙计招手:“麻烦帮我们准备两盒火轮丹,两套飞行服,再来两把手持炮。”
伙计点头,片刻后便推来了一辆木轮小车,上边摆放着都是先前提过的东西。
叶庭轩看左横秋打开一个小铁盒,里边是十个小格,每一个小格中都放着一枚核桃大小的黄铜球,应当就是那“火轮丹”。
这“翅”实在神奇,但他此刻没有心情问及这到底是什么原理,以他曾经在恩恩的图书馆里看过现世的各项设备,对此也见怪不怪,推测应当是类似蒸汽动力一样的东西。
再说,改进这些东西的人是游萧,他本就是个奇人,什么事发生在他身上都不奇怪。
“天气寒冷,空中更冷,得把这飞行衣穿上,你试试合不合身。”左横秋将那衣服丢给他。
叶庭轩接过,发现这是一件皮革做表、棉花做里的连体衣,上边还有兜帽,穿上之后,整个人从头到脚都能包在里边,脸也能包得严严实实,只留一双眼睛露出来。
但眼睛处也是有防护的,那是一片长条形的琉璃镜片,应当也是用来挡风。
叶庭轩穿上试了试,裹得严严实实,恰到好处,看来伙计对尺码的预估相当准确。
在他试衣服的时候,左横秋则愉悦地把玩那个手持炮。
此物非常简洁,半尺长的手柄前端连着一个圆筒形炮筒,口径约有三寸多大,筒口像个莲蓬,上边分布着十余个小孔。
“这东西用着非常方便,弹丸放进去,不用瞄准,从天上往地下打,落地弹丸分散开,伤害范围大约为方圆十几丈。”左横秋对这个东西爱不释手,“要是我们当年有这些,打仗就方便多了。”
叶庭轩一听就懂:“若是我们都穿着‘翅’,从天上去打西蛮人,岂不是就能以寡胜多,轻松取胜?”
“对,就是这个意思。现在不敢指望平川都司的兵,若真要你我二人去救叶指挥使,就只能用这样的兵器。”左横秋对伙计道,“多给我们准备些弹丸。”
伙计为难道:“左师傅,这里是京城,我们不敢备太多这些东西,以免招惹麻烦,这些已经是极限了。”
“也对。”左横秋沉吟道,“那便帮我给萧儿送信,让他准备充足,叫人送去平川都司,我们在那边会合。”
伙计作揖道:“领命,在下这就去发信。”
“这些杀伤人命的东西,先帝认为不详,才不让在军中推行。而手持炮又是民间偷偷研究,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这是萧儿的秘密,除非他亲自批准,唤笙楼的人也不能轻易使用。”左横秋严肃道,“这次为了救你爹,只能事急从权,希望能暂时击退西蛮,给我军喘息之机。”
叶庭轩立刻抱拳道:“师父的心意徒儿明白!徒儿一定会保守秘密!”
“嗯,我若不信你,也不会带你来了,走吧,跟我去后院学学怎么操控‘翅’,顺利的话,我们今夜便出发。”
另一边,唐臻进了自己的凝芳宫,便见映心神色有异,眼神闪烁,似乎有话要说,她便知皇后果然没有错过机会,已经采取了行动。
但绿浦在旁边,着实不方便问,唐臻耐着性子吃过晚膳,又沐浴梳洗,等到该就寝的时候,才让绿浦去歇着,表示上半夜映心值班,下半夜才让她来接手。
这安排合情合理,绿浦已经跟着唐臻出了趟宫,也不好时时粘在公主身边,况且公主的吩咐她也不敢不从,便干脆利落地行了礼,离开了寝殿。
等她走远了,映心才小心翼翼地把寝殿门关好,快步跑回公主床边。
“怎么样,是不是皇后娘娘找你问话了?”唐臻指了指旁边的绣墩,“坐下说。”
主仆间在白寒城早就习惯如此亲密无间的相处,映心回了宫少不得要提醒自己,免得被人发现自己不合礼数。
她拉过绣墩坐下:“殿下您才走没多久,皇后娘娘那边的嬷嬷就过来叫奴婢了,说是要了解您的饮食起居,也好照着您的心意赏赐。她大约就是问您的喜好,奴婢觉得也没什么好瞒的,就坦然说了,说您以前喜欢什么,现在又喜欢什么。”
“你做得对,人的喜好也会发生变化,直说更显得坦荡。”唐臻点头道。
“后来皇后娘娘又问,有没有发现殿下您性格大变,还说有人跟她提过,她也只是关心您,所以才特意问问。”映心道,“奴婢也回她,说您先是落了湖,在湖底头撞在了假山上,一直没有恢复过来,在白寒城又遭遇了地震,从高处摔下,受了伤,更是遗失了许多记忆,性格有变化也很正常。”
唐臻若有所思:“你觉得她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