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庭轩啊叶庭轩,你个禽兽。
为了让自己不胡思乱想,他是强迫自己不去看唐臻,专注于面前的畦沟,这才能把活儿干得漂亮,不至于拖了后腿。
现在唐臻一声玩笑般的“相公”,又把他扯回了那个尴尬的情境中。
好在对方没跟他再说什么,而是跟苏之湄并肩,有说有笑地往田埂上走,他便沉默地跟在后边,好好调整心情。
到了田埂边,苏之湄教唐臻弄干净脚,穿上袜子和靴子,叶庭轩愣没敢多往那边看一眼,抱着自己摇摇欲坠的礼教,跟本能做着艰苦的斗争。
稍后他们跟着苏之湄先去了菜园摘了些菜,便回了苏家村。
一路上唐臻几乎忘了方才的疲劳,一路上伸长脖子四处看。
这古时的村落其实跟现世里一些贫穷落后的村子没什么不同,都是矮墙小院,一户一户的,离得有些远,看起来都有些破败,倒是路边的大树和草丛天生天养,是一片郁郁葱葱。
幸好是春季,旺盛的草木荣华掩盖住了村子的衰落之象,并有一些孩童在各家院门口嬉戏,更添了一份生机。
“对了相公。”唐臻觉得自己叫这称呼真是越来越熟练了,“咱们县城有社学吗?”
叶庭轩沉吟片刻:“我看县志上说曾经有,但现在没有了。”
“穷得都揭不开锅了,谁还上学啊,再说也没有先生。”苏之湄道,“我们也就跟村子里识字的人学写自己的名字,有的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咱们白寒城多久都没出过读书人了。”
唐臻感叹,还是这大山实在太封闭。
她瞅了叶庭轩一眼,叶庭轩便明白她的意思,轻声道:“回头我跟王大人谈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