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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医诊了诊脉,结论与之前的郎中并无不同,开的汤药也大同小异,都是补充元气的调理方子。

可是唐臻喝了,当晚依旧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这下叶庭轩也顾不上什么礼仪,谁劝也不走,他不敢靠近公主的床,便搬了把椅子坐在门口,一双熬得通红的眼睛定定地望着床上的唐臻。

他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只觉得要看见人才能安心。

期间知县王大人来过几趟,福生搀着映月也来看过,好在几个常伺候公主的小宫女跟着御医同一拨进了城,及时来帮忙,映心也有些撑不住,被苏之湄拖走去睡觉了。

程衍就是再嫌那“叶府”四壁冰凉,也不得不回去睡了一觉,他又不是习武之人,这一路也耗尽了体力,真没办法陪着叶庭轩扛。

只有这位口口声声说对公主只是履行义务的叶典史,不眠不休在这里陪了两天三夜。

唐臻并不知道别人对她如此担心,她就像是挑着担子走了千里的路,一朝终于把担子放下,从身体到精神,都只想放松。

醒着的时候要对所有人负责,或许只有在睡梦里,她才能放下一切,甚至放下自己性格所带来的负累,恣意享受这难得的轻松时光。

她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个冗长、没有什么具体内容、却又让她无比轻松的美梦,梦里只觉得开心,快乐,让她完全不想离开这个极乐之地。

像是回到了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快乐日子,比如终于可以继续上高中那天,比如考上戏剧学院那天,比如争取到她人生中最重要的角色的那天。

那是一种可以把命运牢牢握在手中的感觉,笃定、平静,对未来充满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