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可真是太现实了,都承诺了回头给他们钱,才几天啊,见不到真章对我就变脸了!这些人绝对不会跟你们回白寒城的,你们省省吧!就算跟你们回去,他们也不会好好干活,私自离乡的,能是什么良民?!”
唐臻听他比映月还能念叨,早已烦不胜烦,又听他说被人打,瞥过去一眼,看他身上也就脏了点,哪儿哪儿都没伤痕,心中正嗤笑,再听他说这句话,便忍不住了,回怼道:“可程公子也是私自离乡啊,阁下算是良民吗?”
程衍:“……”
光顾着宣泄情绪,净忽略了公主在这儿,实在失策!
他离乡的户牒是找人伪造的,自然不敢说,此刻只好闭了嘴,冲唐臻傻笑。
叶庭轩也知道挚友平素酷爱装腔,又是从小锦衣玉食、享受惯了的,突然遭此横祸,内心定是无法忍受,因此他虽然心里一直憋着笑,但好歹面上没露出来。此刻也只能居中调停一下,催促他去把自己收拾一下。
破庙水源有限,程衍没法清洗,只是草草梳了梳头,把脸擦干净,换上了叶庭轩的衣袍,躲在福生的那架马车里休养。
不得不说,帅哥落难的模样别有一番风味,唐臻到底也是个颜狗,承认他确实好看,骚气四溢的那种,但是这人的整体形象在她心里已经坍塌,从今往后只能拿他当谐星看了。
稍后上路她仍决定骑马,用过午膳后,已经将近午时末,唐臻与叶庭轩并排骑在马上,无限期待地望着苏之湄他们可能会来的方向。
“其实广泽人很好,就是被他母亲骄纵坏了。”叶庭轩突然开口道,“此次的事,请公主见谅。”
唐臻轻笑一声:“果然基友,哦不,朋友情深,放心吧,我还没那么小心眼,看人也不会这么片面。”
“他其实比我还不容易,母亲出身低微,也就仗着他父亲宠爱,他母子俩才算能锦衣玉食,但私下里没少被人嘲笑。不过……他父亲虽然疼他们,但在广泽的前途上,依然选择牺牲他来保护全家,这份爱再深,又能深到哪去?”叶庭轩怅然道,“他看起来像个二世祖,但是诗词歌赋和绘画方面都很有才华,我只会舞枪弄棒,文采就一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