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晨东想起那个要吃人的老太太,满嘴喷粪,苍老的脸狰狞难看,都说相由心生,那简直是魔鬼,太恐怖了。
“朱家那两口子脑子里进水了吧?给仇人养孩子,活该越来越倒霉。那天他们是想巴结常家,等以后把朱一一嫁进常家,没想到来了这么一出,常家简直和吞了苍蝇一样恶心,听说直接断绝来往了。”
朱一一现在不管到哪儿都有人指指点点,她之前的好朋友全都统一战线疏远她,甚至还嫌弃地骂她:“你太恶心了,抢人家的身份,还找人的麻烦,哪儿来的脸。”
“快别说了,小心她那个战斗力无敌的奶奶来和你撕逼,我们惹不起。”
如果只是这些嘲笑也就算了,让她没法接受的是朱世华和白茹对她的态度也变得微妙起来,再不会像以前那样夸她,甚至态度也冷淡了几分。
朱一一气急败坏又无助,她的愤怒积攒到顶点,那天忍不住还是去找了那个终于意识到自己闯下大祸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老婆子。
朱一一将房间的门捶得咚咚响,门好一会儿才被打开,来人显然很高兴见到她,笑着要她的手:“一一来了啊,想吃什么奶奶给你做。”
“惹出这么大的乱子,你还有脸笑?我当初怎么就心软让你留下,因为你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个小偷,他们都在笑话我,笑话我居然有个和泼妇瘟神一样的奶奶,又老又丑又没素质还恶毒。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我面前?你为什么不滚得远远的?非要让朱家人把我也撵出来你就满意了?”
陈奶奶绷着脸:“他们敢!当初他们要是把那个丧门星领回去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是他们自己不认惹出来的麻烦,怎么能把错算在你头上?你别怕,有奶奶给你撑腰。那个死东西就算是亲的又怎么样?他们还是和你关系亲,没事的啊。”
朱一一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这番话听着连她都觉得恶心:“你要不要脸啊?你们是罪人是人贩子懂吗?我现在拥有的这些都该是陈梨的。”
“谁先抢上就是谁的,早知道这个死丫头心眼这么多我就不应该带她来。你也别怪我,我现在只有你一个亲人了,我想见见你有错吗?你这个不孝顺的,居然还来骂我,没我们你能过这么好的日子?”
朱一一瞬间涌上深深的无力感,这都是些什么人?做错事还有理,偏偏还是她甩不开的有血缘的亲人。
她坏是怕陈梨抢走她拥有的生活自保而已,十五年来她从没有害过谁。
“这边房租我不会再交了,你趁早滚,永远都别让我看到你,不然我要是被撵出朱家,我一定和你同归于尽。”
陈奶奶惊得跳起来:“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谁说话?”
朱一一愤恨地看着她:“我怎么不知道?我在和我的仇人,坏我好事的人说话。”
之后朱一一甩下哭得要掀翻天花板的人离开,她不敢出来太久,那两口子已经知道她挑衅陈梨这件事,她得想个好借口给圆过去。
朱一一给房东打了个电话说自己的押金不要了,房子果果也不租了,让房租赶紧过去收房,里面的人随便她去哪儿。
正胡思乱想中考试开始了,老师将卷子分开让前排往后排传,她一眼就看到懒洋洋地将卷子往后扔的俊美少年,他是所有女生的梦,现在梦醒了,她才想清楚自己连入人眼的资格都没有,一手好牌打的稀巴烂,如果当初她能忍住不去好奇那么多该多好。
考试期间的天气不好,大雪纷纷扬扬地下个不停,从窗户上看出去外面一片银装素裹,洁白把世间所有的东西都勾勒出了线条,霸道地宣告着它的存在感。
陈梨坐在靠窗的位置,她已经检查了几遍卷子,大脑也停止了思考,索性盯着外面欣赏美景。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就像她从没有想过自己居然真的能甩开这些人,一个人的日子很舒服。
考完试后,上课时间变得自由很多,大多都是凑在一起聊天,三中的大部分班级都是这种氛围,陈梨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同,耐心地等考试结果出来。
自从上次生日后陆然显然对她的态度变得不一样了,尤其是这种全班皆放松的时候,他直接在她旁边的空位上坐下,笑着问:“有没有估算这次的成绩?能不能考全市第一?”
陈梨听着笑起来:“你把我当神仙吗?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只能说我尽力了。好端端的这么关心我?”
陆然耸耸肩:“我们不是朋友了吗?和你聊聊天不犯法吧?而且你现在也没什么事,不算打扰。”
班里乱哄哄地盖过了两人的交谈声,不过并不妨碍他们听到彼此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