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梨的反扑让在场的人都愣了,那男的没防备脸上已经多了几道指甲道子,还有那书包里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敲得他脑袋咣咣响。

旁边的几人回过神赶紧往开拉人,偏这女的跟甩不开的狗一样,死逮着同伴咬,杨牧用力攥着她的头发捶了她几下才算将人拉开,嫌恶地把人往旁边一推,看着摔倒在地上的人破口大骂:“给脸不要脸的臭娘们,今天过节爷不动手,过几天给你尝尝拳头的……唔!”

保安本意是想将人吓走就算,哪知道这女孩上前撕扯了一顿,他还没反应过来,又不知道从哪儿跑来两个学生,冲着那三个流氓拳打脚踢。

尤其是那个长得最好看的,压着杨牧往死的揍,杨牧的头被他抓着朝地上撞,几下就已经见了血,这么打下去是要出人命的。

保安在旁边急得团团转,刚拉了一下自己反倒挨了一拳头。

“三个臭鱼烂虾还敢冲你爷爷嚣张,叫什么喊什么?疼?接电话的豪劲去哪儿了?嗯?”

陈梨从地上爬起来,天冷了地面也结实,好在她刚才用了巧劲没有摔的太狠,羽绒服上蹭了灰洗洗就能行,用了几个月的手机就这么报废了,里面还有她存的好多资料,实在太可惜了。

保安捂着被揍得肿起来的脸,急切地问她:“这是你的朋友吗?快让他们住手吧,再打下去要出事了。”

陈梨对眼前的许时俊,心情十分复杂,又恨又无奈,转念一想,今天是凑巧碰上了,但并不代表这个三个垃圾不是一早就有刁难她的打算,越想越恶心,捡起书包在杨牧狠狠地砸了几下。

地上的人连爬起来都费劲,更别说报仇,一个个求爷爷告奶奶地哀求不要再打了。

陆然喘着气站直身体,单手叉腰,轻蔑地看着他们:“要是给我知道你们还敢来找陈梨的麻烦,提早做好从江城滚蛋的准备,不信你们可以试试。”

许时俊如墨的眼眸锁着狼狈的陈梨,路灯下的漂亮女孩眼睛里噙着愤怒和泪水,心头莫名一紧,他虽然好奇陈梨会不会有其他的情绪,可真正看到了他却恨不得她从没有遇到过这些。

打架出了汗,冷风吹来,他忍不住皱了皱眉,走到陈梨身边,笨拙地说:“你……伤哪儿了吗?对不起,路上耽搁了,没能早点赶过来。”

陈梨压在心里的所有害怕和委屈全都化成了泪水,稀里哗啦地往外面倒,冲着他无理取闹地大喊:“是你让顾鸣来找我的,都怪你,要不然我就不会碰上他们,就不会摔了手机,摔疼我,你怎么这么讨厌,我不想看到你。”

陈梨哭诉的没一个字每一个词许时俊都听在耳中,他本想附和,听到最后那句,咧嘴笑道:“那不行,我专门来找你的。过节呢,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当补偿怎么样?如果你心里还是不舒服,我再把他们揍一顿?”

陈梨噗嗤一声笑出来,遇到这么糟心的事确实换个环境转移下注意力比较好,现在回到宿舍,在这个状态下,兴许会将上辈子那些不愿回想的难过重新回放一遍。

不过就算不想,恨意一直满满地,从未消失过。

许时俊带着陈梨往车边走,两人下车太匆忙,车灯大亮,门没关,车钥匙也没拔,风在车厢里肆虐了个遍,温度不比外面好多少。

陆然往过看了一眼,踢了杨牧一脚:“明天不管你是用爬的还是让你的小弟抬着,明天我要看到你亲自把新手机还给陈梨。”

陆然搓着手上了车,暖风迎面而来,这种温度落差还是让他打了个冷颤,缓过劲来开车往许时俊要求的地方去:“真不和我去?那边好多兄弟都等着你……”

许时俊没吭声,陆然耸了耸肩:“行,你是老大你说了算。陈梨同学,你不知道刚才他把我骂的狗血淋头,前面红灯堵了一长串的车走不动,我就差安两个翅膀飞出去了,他骂我为什么不开快点,你说我冤不冤?”

许时俊单手撑着下巴看向外面,闻言没有回头,冷冷地甩出两个字:“闭嘴。”脸颊却一阵发烫。

二十分钟后车子在一座小院子前停下来,这座院子隐在公园后面不被人发现的小角落里,真正的清幽舒适。

许时俊打开门示意陈梨先进去,吩咐降下车窗的陆然:“别喝酒啊,两个小时以后来接我们。”

“行,许哥,约会愉快啊!”

“滚。”

车子很快消失不见,许时俊转身回去,他也有几年没来过这里了,还是原来那样,因为每天都有人在打扫的缘故看起来不至于那么冷寂。

陈梨打开灯站在客厅里打量了一遍,院子虽然不大,但是处处都很精致,古朴中透着奢华,摆的家具,墙上挂的画,还有那些摆件,随便拿一个出去卖掉都够普通人舒舒服服生活几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