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河,是一条水量不及汉江,但江河宽度却没有逊色多少的大河。
这样规模的江河,到了星光黯淡的夜晚,总是少见波澜的。
可这一日,即便月亮都被漆黑的云朵遮挡得时隐时现,仍旧可以站在古城的高塔之上,远远的瞧见城北的河面上,有一条条浅浅淡淡的褶皱,它们纵向连成一线,如同一列秋日划过天际的大雁。
“广郡水师”高塔之上,晏拙眯着眼睛,费力的盯着远处漆黑昏暗的雅水去看,喃喃出声之后才猛地惊醒,喊道,“广郡水师!广郡水师!!”
就站在他身边,将半个身子都弹出高塔之外的年轻人闻言大惊,“广郡水师?!!”
晏拙这时候哪里还顾得上管他,也没有了平日里冷淡的模样,一把将年轻人推开,飞快的往高塔下跑去,一边跑一边喊道,“敌袭,敌袭!鸣钟,鸣钟!!”
古城的港口高塔本就是瞭望示警之地,听到晏拙呼喊,片刻之后便有钟声响彻古城!
城中驻军营地里,连续高强度执勤了一些日子的古城军,刚刚才在那群狗娘养的安成军撤离之后,重新回到了自家的驻地休整,军械丢在军帐内外到处都是,甚至于不少人的铠甲都丢在了帐篷以外,如今钟鸣一响,军营驻地之中的混乱可想而知。
而古城北,港口之中的混乱也好不了太多。
士卒们紧张着忙碌,操舟的水手们本来三三两两
就要离开港口,听到钟鸣立刻上船,又被呼喊回来进入底舱待命,水军则在各部军官的喝令下重新上船,船首石炮,两侧弩,船尾军阵,还算井然有序。
或许是因为夜幕降临之后的这一声钟响过于突兀,亦或者钟鸣声响在了人们警惕心最弱的饿着肚子的时间,以至于看在晏拙的眼中,所有的一切进行得都比他想象中更慢了许多!
他身边的年轻人一路小跑的跟着,急急问道,“大兄,那广郡水师莫不是要返回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