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达成了协议,行动力超强的两人很快出了校门乘地铁,没办法,在帝都,打车的速度实在是太慢。
不是上下班高峰期的地铁里,景行两人勉强混上了座位,面前没有站着的乘客,视线敞亮许多。进了地铁,景行随意打量了一眼周边,几乎人人耳朵里都塞着耳机,手里捧着手机,低着头,或眉头紧锁,或忽然傻笑。只有一个身穿黑色过时羽绒服,身材有些枯瘦的年轻人眼睛没有钉在手机上,只见他好似害怕似的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色,双手不安地不停绞着,好似干了什么亏心事。景行下意识地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陈毅见景行一直注视着那个年轻人,也不由多看了他两眼,问:“怎么了校花,有什么不对吗?那个人是小偷?”
“不是。”景行肯定地说,如果是小偷的话,那么这个年轻人此时就不会低头坐着,且如此不安。
“那你看他做什么?”陈毅问。
“没什么。”景行摇头道,也许是他想多了。眼睛的余光里,景行似乎看到那个枯瘦青年腰带的位置闪过一丝红光。
b大距离花卉展的位置本就不远,两人坐了三站路就准备下车,没想到那个枯瘦青年竟同他们两人一路。
那枯瘦青年浑浑噩噩得下车,右手下意识得捂着腰侧,一瘸一拐直直地朝着花卉展的方向走去。
景行的注意力又不自觉地被这反常的青年吸引过去,那青年一看就双腿健全,此时一瘸一拐不像是腿有毛病,倒像是腰侧疼痛难忍的下意识动作。这个情况不太对劲儿!
“哎?校花!我说你老看人家看啥!”陈毅疑惑地问。
脑中思维全力运转的景行没有心思去回答陈毅的问题,他装作普通游客的样子,同样往花卉展的门口去,眼睛的余光却全部放在了那青年身上。
只见那青年进了花卉展大门,没有去看两旁的花卉,反而冲着中央花卉组团边的人群里走去,一边走,一边竟然还哭了起来!
在军队里特训一个月出来的敏感神经告诉景行,这个青年绝对有问题!
线索一条条在景行脑海里划过:枯瘦,走路一瘸一拐,手捂腰侧,情绪崩溃,红光……红光?!糟糕了!
想清楚原因的景行忽然奔跑起来,冲向那枯瘦青年,一把将他按倒在地上。
见到这忽然间的变故,旁边有胆小的游客被吓得尖叫了起来!
“啊!”“怎么了这是?抓小偷吗?”“保安!快叫保安!”
动作迅速地扒开枯瘦青年腰侧的羽绒服,黑色的秋衣紧紧贴在青年枯瘦的身上,没有发现预料中的炸弹。
“难道是我猜错了?”景行脑海中划过这个想法,“不,不会!究竟是哪里不对!”
这样想着,景行忽然感觉到自己按在青年腰上的手一阵湿润,景行抬起手一看,竟然慢慢都是鲜血!
“景行,需要报警吗?”陈毅问。
猛然掀开青年的黑色秋衣,一道狭长的新鲜伤疤被草草地缝合,皮肤下,红光一闪一闪,发出微不可闻的滴滴声!
见状景行的瞳孔瞬间惊恐地长大,他忽然间后悔将陈毅拉来这花卉展。
“快跑!”景行冲陈毅吼,也是冲着他身后的围观群众吼。
陈毅听了景行的吼声,虽不知道为什么,却下意识得信任对方,在景行话音一落的瞬间,就开始朝着大门口狂奔。但是周边的围观群众却没有这样的意识,仍旧在旁边指指点点,仿佛景行就是一个疯子!
恨其不争!景行的脑海中,忽然间闪过了鲁迅的这句名言。
“晚……晚了!”地上的青年哽咽着说,脸上竟然还露出了笑容。
正在这时,那滴滴声的频率忽然加快,景行低头瞳孔微张,距离爆炸还有30秒,一瞬间观察周边的环境,原本聚集在自己周围看热闹的人群已经有人察觉到不对,开始远离,身后是主景观花坛,基本没有遮蔽作用,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冲倒花盆还有可能造成二次伤害;由于这里位于花卉展中心,是一个大广场,四周没有水泥墙。炸弹被缝合在枯瘦青年的体内,他还没那个本事在30秒内把他拆除。而此刻再叫防暴警察过来,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右前方50米处是一排植物墙,植物墙有一根滴管的水管爆裂了,此刻正在往外漏水,因而附近没有聚集人群。没有其他选择了,只在一瞬间,景行一手拖着枯瘦青年以自己最快速度向水管处移动。然而枯瘦青年豁出自己性命的行动怎么会这么容易让景行得逞,他开始奋力挣扎起来,无法提高速度的景行只好一手刀砍在枯瘦青年的脑后,枯瘦青年瞬间昏迷。此时,已经过去10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