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就您是个雅致人!雅致的不食人间烟火!待会儿这鹿肉呀,您也甭吃啦!”兰成池回嘴,又转向景行,道:“嫂子好!我叫兰成池,是兰畹华的弟弟,亲的!第一次见面,还请多加关照!”
景行本来站在一旁,听着两个人插科打诨,正好奇这位帅哥的身份,没成想这位帅哥就直接自我介绍了。没想到兰畹华这样脾气温和的人能有这样一位外向性格的弟弟,景行见了他,有种见了对象亲友的些微紧张。
怪罪兰畹华不跟自己提前打个招呼,景行暗地里睨了兰畹华一眼,笑着跟兰成池打了招呼。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景行问,和兰畹华开始交往,景行才知道兰畹华不仅经营这家私房菜,还要处理很多家族里的事物,平日里轻易不得闲,一个周难得能有半日休息,就不错了。
“碰上个大冬天非得吃烤鹿腿的疯子!”兰畹华指了指旁边跟着的兰成池道。
他走到景行跟前,想要去牵景行的手,发现他厚重斗篷下,竟然只穿着睡衣!兰畹华见状,有些担心地皱了皱眉,推着景行进屋,半是斥责半是心疼地数落:“景行怎么穿这么点儿在大雪地里站着!怪道感冒一直反反复复不见好,还不快点儿进屋去穿衣服!”
“我见下雪了,出来看看,也就站了不到5分钟,原本准备待会儿还要回床上再睡会儿的。兰成池来了,你去招呼他吧,我换了衣服就出来。”景行笑着解释。
把自己弟弟扔在客厅里自己先玩,两人先进了卧室,兰畹华握住景行的手,感觉仍旧温热柔软,知道景行在外面站的时间不长,便也放下心来,看着景行进了衣帽间换衣服,这才转身出去,招呼兰成池。
等景行把保暖内衣、羊毛衫、羽绒服穿好,包的严严实实之后,发现哥儿俩已经搬出了夏天烧烤用的烤炉,在厨房敞着门用固体酒精点炭。
趁着两个人点火的时候,景行拿起兰成池拿过来的整个鹿后腿,打算拿去清洗干净,被兰畹华看见了,从炭炉前起来,阻止道:“你放着待会儿我来吧!你前两天骑自行车去上课,刚冻伤了手指,再碰水,小心冻伤裂开。”
兰成池看见兰畹华同景行甜甜腻腻的样子,在旁边嗤嗤地笑,调侃道:“哎呀呀,我仿佛闻到了这空气中恋爱的甜味儿!你们俩快别争了,这鹿腿是我拿来的,当然是我做!”
这样说着,兰成池提起鹿后腿,就去了水龙头下面洗。又将处理干净的鹿腿表面上涂了丁香、料酒、盐和蜂蜜腌制一下表层。待会儿烤的时候,表面的一层因为腌进去了味道,可以带皮烤至香脆直接食用;里层则保持鹿肉的原汁原味,烤到8分熟,就着肉质鲜嫩的火候,蘸酱料吃。
被抢了活儿的景行只好在养生壶里炖了一壶解腻的山楂雪梨汤,兰畹华搬了一个红泥的小火炉过来,打算待会儿温点儿竹叶青佐餐。
厨房的门敞开散着烟火气,院中大雪仍旧搓绵扯絮一般飘着,碳火升起来,鹿腿的皮下油脂在高温下发出滋滋的声音。兰成池笑着给自己哥哥片了一大片烤的焦黄的带皮鹿肉,冲他眨眨眼睛,意有所指地道:“哥,你可得多吃点儿!鹿肉可是好东西,以前单身,不好多吃,现在有嫂子了,对吧?”
因为早上景行没吃饭,兰畹华怕景行一大早就吃肉会积食,就用开水冲了一碗梅子绿茶,单独给景行泡了一碗饭,在微波炉上热了一小碟鸡油瓜齑。本来景行正事不关己地用勺子吃着茶泡饭,此时听了兰成池隐晦地开黄腔,虽然说的不是自己,但总觉得羞臊得慌。伸出去夹鹿肉的筷子,拐了个弯,夹了一筷子瓜齑塞进嘴里。
兰畹华自然是不会告诉自己弟弟,直到现在他还只是和景行睡“上下床”,只见兰畹华上下扫了兰成池几次,道:“我是不担心晚上怎么过,某个小处男就不一定了。”
“谁是处男!”兰成池一听炸了毛,“我一京师出了名儿的钻石王老五,要钱有钱、要身材有身材、要脸有脸,只要我一伸手,有的是男人女人往我身上扑!”
兰畹华闻言,心照不宣地挑眉一笑,将放鹿肉的碟子推到兰成池手边,说:“既然有地方泻火,那就多吃点儿。”
兰成池低头看了眼手边一看就很美味的鹿肉,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表情像便秘了一般,一言难尽。
景行边吃着兰畹华特意做给自己的茶泡饭,便看着兄弟俩斗嘴,心情舒爽了,饭也越发觉得香甜,将一整碗的饭都吃了。
“对了,哥,昨天钱老去咱家找爸爸下棋来着。”兰成池用刀子切了一块肉,蘸了一口辣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