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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少顺着黄毛示意的方向看了一眼,确定了景行的身份,颇有些兴味地旋转着手中的高脚杯,叫了旁边路过的侍者:“点一杯蓝色迷情,待会儿给弹琴的先生送过去。”

蓝色迷情,是这间酒吧里几乎约定俗成的搭讪专用鸡尾酒,林少在这间酒吧有股份,这其中又多了一分别的意思。

“林少,这琴师是兰府的人,又听说好像和卢家有些关系,这样做不会有麻烦吧?”林少旁边的另一个人劝道。

“我不过是给人送了一杯酒,能有什么麻烦?”林少嘴边挂着笑,似乎是对同伴的顾虑很不屑。

另一边,景行一首歌结束,由景行同学的卡座那边开始,全场爆发出一阵欢呼。谢绝了此起彼伏的再来一首的要求,景行走向吧台,他打算要一杯苏打水润润喉。景行的同学看景行走向吧台,只认为他是去要酒了,一会儿就能回来,便没有多做理会。

“先生,3号卡座给您点的蓝色迷情。”吧台的侍者将一杯飘着红色玫瑰花瓣的蓝色鸡尾酒递到景行身前,示意了一下3号卡座的位置。

景行谢绝了这杯酒,并没有理会送酒人的意思,跟调酒师要了一杯柠檬苏打。

也许是柠檬不太新鲜,柠檬水味道有些奇怪,景行只喝了一口就放下了。

今天是农历的九月十五,天气傍晚的时候有些阴,此刻云开见明月,从酒吧的落地窗,能看到窗外皎洁的月光。

酒吧内人声嘈杂,景行感觉略微有些热,有些醉酒的眩晕,以为是晚餐的酒劲儿上来了,便准备去卫生间洗把脸清醒一下。

站在酒吧的洗手台前,眼前的视线更加模糊,景行洗了把脸,摇了摇头,却无法摆脱天旋地转的世界。这才感觉有些不对劲,景行却觉体内的燥热愈加强烈,身体却酸软的几乎要瘫倒在地。

就在景行要撑不住身体倒下的时候,背后一个男人的手臂架在了景行腋下,轻佻的声音在景行耳边响起:“宝贝儿,你可真轻!”

被人轻薄地这样叫,景行只觉得恶心!集中身上最后的力气,猛然间一掌挥向那男人,景行下意识地冲出卫生间。景行这一掌若是在平时的时候,足以打飞一头牛,可是此刻景行意识模糊,根本就提不起内力,所以也只是把林少挥开而已。

外滩88的卫生间正设置在出口右侧,用两扇矮小的当腰木门做区隔,所以景行似乎很轻易地便摆脱了那男人冲出大门。

景行本就意识模糊了,能冲出门来已经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待林少追出来,也只能任由他架着往停车场的方向走,轻微的挣扎,丝毫不能撼动不停在他身上揩油的手。

有路人看这边似乎不太对劲儿,想过来问问情况,刚走近两人,便被林少吼开:“看什么看,没见过别人男朋友醉酒呀!”

正在林少恣意想象今晚美人在怀的美事时,耳边却传来一个熟悉却足以令林少恐惧的声音:“卢某怎么不知道,我的人,什么时候成了林少的男朋友?”

“哎,原来是卢少!真是巧了,居然能在后海遇见您!今日不过是在酒吧偶遇景先生醉酒,想着多少也算个熟人,又不知道景先生住址,便准备在附近找个宾馆安排景先生凑合一晚!”林少不知景行在卢松林心目中的地位,便存着侥幸心理,胡编了个理由道。

“是吗?”卢松林看着林少已经钻进景行衣襟中的手,低垂的眼睑下蕴含着风暴。

话音刚落,卢松林猛然出手,一拳击打在林少的下颌上,瞬间,林少倒地。一个箭步上前将要软倒的景行扶起来,拉进自己怀里,卢松林对半途遇到的李俊,道:“麻烦你!”

“你放心带景行走。”李俊冷笑着挽了挽衣袖,在部队里的这一个月特训,可不是白挨的!

语罢,卢松林打横抱起景行往旁边的座驾走去,丝毫不理会身后传来的拳头击打肉体的声音和杀猪般的惨叫。

由于卢松林不喜欢过于逼仄的空间,故而座驾内空间很大,将景行半抱在怀里,躺在车后排的座椅上,卢松林拿了一瓶冰镇的矿泉水喂给意识模糊的景行,在他耳边柔声呼唤:“景行?景行你醒醒,感觉怎么样?”

下意识地将冰水吞咽下去,凉透了心底的感觉让景行找回了一丝意识,眼神迷茫地看向卢松林,叫了一声:“卢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你感觉怎么样?”卢松林皱着眉头有些担心地问。

“热……像有好多小虫在身体里钻,好痒……”景行模糊地呢喃,无意识地伸手去解自己衬衫的扣子。

卢松林握住景行的手,阻止他的动作,又拿包着冰镇矿泉水的干毛巾给景行擦拭身体冒出来的虚汗,顺便降温,道:“你别动,再忍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