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笑道:“三千多刀,怕是晋王受不起!早早咽气,剖出心肺,反倒痛快些!”
“哎呀,你以为「红差」会让他痛快?指甲盖大小,慢慢地剐,剐上三天两夜,必要他生生受着。”
“「红差」剐一阵,还要歇一阵。吃些酒,再继续剐。”
“剐到最后都不疼了!说书的不是讲了吗,去东牌楼看过剐刑的人说,一开始会嚎,后边就没声音了!但人还活着,眼珠子会转!”
“瘆得慌,夜里要发噩梦!少说些,少说些!”
元铭终于逮住这个空隙,插了一嘴:“那世子会如何?”
周吉瑞想了想,说道:“不知,人还没醒来,李督公奉命在给他养伤。”
周吉瑞喝了两口茶,笑道:“皇爷约莫是……舍不得办他。”
席间不知哪个又说:“世子也不想让皇爷难做,左右他爹是何死法,都要死。还不如他亲手了结了。”
此话一出,立马有人嘲讽道:“我若生了这等逆子,哪怕变成厉鬼,都不能放过他。”
“就是,大逆弑父。晋王爷上辈子欠了什么血债。”
元铭只觉胸口一阵闷得慌,这厢房他再也待不下去,只好惨着一张脸,朝周吉瑞道:“督公,下官有些不适……置铺的事情,晚些再聊。下官自去督公宅邸拜会。”
周吉瑞狐疑的看了他几眼,倒也没说什么,只差了两个宦官送他出去。
元铭夜里总是梦魇。梦中,赵封炎单骑出了城门,箭雨追在他身后。
只转瞬功夫,赵封炎已如同一只刺猬。他竭力地伏在马上,手里握着匕首。那把匕首上,嵌着一块红玛瑙……
元铭惊得坐起,脸上一片冰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