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驾临,元尚书也是十分意外,意外之余竟是受宠若惊了。
暗地里还在想,最近是得罪了哪个?难不成是盯上了他们父子,才使计,叫皇爷亲临了?
不待他多想,便已入了夜,只得急急忙忙张罗了一桌简席,又叫长随去备好酒。
席中……
赵铉的酒杯一空,元秉先不停给自己儿子递眼神,只是他发觉,今日的元铭有些反常。
平日里这些小事,元铭机灵得很,而今日却老半天都没反应,人也恹恹的。
元秉先兀自焦急,气的胡子一横,只得朝赵铉赔笑道:“犬子愚钝,傲慢无礼,只因自小骄纵惯了,还望陛下多多……”话还没说完,却被赵铉抬手打断了。
赵铉倒大度,自己拿了酒壶,先转身给元铭满上,又对元秉先道:“贤卿不必过谦,仲恒有子建之才,可堪大用。”
元铭暗中冷笑,起身随便揖了一下,阴阳怪气道:“陛下谬赞。承蒙陛下厚爱,微臣受之不起。”
接着把那杯酒一饮而尽,故意放在桌沿儿上。落座时拿手肘一撞,「啪嚓」一声,落地碎了。
这动静一起,屋里视线齐刷刷投过来,霎时鸦雀无声。丫鬟侍从个个面露恐惧。还有两个胆小的,腿都在打哆嗦。
看到老爹那张脸也变了色,元铭即刻装作慌张,直接跪下地,演绎得逼真:“是微臣不敬,陛下恕罪!微臣实在身子不适,不宜伴驾……”
啰里啰唆得还没说完,元秉先也慌张地开始替他道歉。元秉先一边道歉,一边又在屋里扫看,眼神一下揪住元陆生,呵斥道:“陆生!”
又拧着眉头使眼色,对元陆生道:“快扶下去!丢人现眼!”
陆生又唤了个小童过来搀扶,这才将元铭扶起,带着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