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大家抱团儿,都别叫姑娘,互相做个人证。
毕竟醉春楼明面儿上,净是做清白生意的。谁要玩荤的,可以约了姑娘出去,自己找地方。出去了,是荤是素与人家醉春楼没有干系。
“各位哥哥早。”元铭寻了个位置坐下来,很自觉地先吃了三杯酒。
“早你个水里捞月?什么时辰啦知不知道?马上日落了。”
元铭抬眼斜一斜他——钱文舒,老爹在礼部,就他了。
“昨夜……昨……吃酒吃昏了头,今天休沐,起不来。”元铭有些结巴道,心里直恼恨。
赵铉,我叫你也睡不成安稳觉。
“钱哥哥好精神,这是又纳了几房妾?”元铭往他那儿凑了凑,似笑非笑道。
钱文舒与他是同榜进士,两人关系尚可。他原本在工部做给事中。
做得好好的,祸从天上来。有人上奏,说在朝中,他和他老爹必须没一个,否则有结党之嫌。
于是钱文舒愤愤然回家了。
钱文舒把脸一垮:“天天啥也干不成,出个门,二十个人跟着我——净是准备搞我爹的,索性我做个纨绔算了。”
元铭把方才那藕色帕子掏出来,塞到钱文舒手里:“先醉死在这里,等狗腿子困了,你再暗度陈仓,找陈小莺随便快活。”
钱文舒瞅了瞅帕子,上面一个红线绣的「莺」字,讪笑道:“果然弟弟懂我。弟弟龙凤之姿,要不是我不好那口儿,真要对弟弟情动了。”
元铭当即面露恐惧,干巴巴道:“折煞弟弟了……”
又一轮举杯推盏间,元铭神色一变,悄声道:“谁没个七情六欲。别说你了,想想皇爷。都亲政了,半个香肩都靠不上。你叫你爹赶紧立功,催一催选秀女、纳嫔立妃的事。皇爷一高兴,你也有处施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