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铭抬手扶上乌纱展角帽。
却只是正了正冠,朝赵铉微笑道:“微臣遵旨。”继而脚步沉重地出了御书房。
赵铉看着他的背影,露出个势在必得的笑。
朕不急……
劝谏先帝勤政的言官,一头撞在太和殿,虽然没死,当时也是一段佳话。
元铭不干这种事,不是因为他贪生怕死,而是他脑袋好使——
明明有一万种办法可以上疏劝谏,这种办法无疑最蠢。搞得万岁爷下不来台,恼羞成怒。明里暗里也要把这言官恨死。
总之这方法除了留名青史,半点用也没有。
元铭苦笑了一下,现在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赵铉也不算出格,他上疏又能怎么写?
难不成写:“陛下,请放过微臣”?
赵铉是万岁爷这事实,如同一盆冰水,倾头一泼,把元铭心里所有躁动都泼的熄了。
他更是有点恼恨赵铉,为何不装作不识,两人都把那事忘了不好么。
一路心神不宁中,元铭脑中却灵光忽闪——他生出一计。
这计在心中酝酿得越久,他越有些期待了。赵铉尚且年轻,刚登基,必然还不知道言官的可怕之处。
言官可以有一万种说辞,把自己标榜得极好。以至于皇帝但凡要留个好名声,就不能治他们的罪。
虽然赵铉没经历过,但元铭就不同了。爹久在官场,他自小跟着耳濡目染。大道小道,道道为了治同僚、治万岁爷。
这是赵铉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