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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扣扣一大早起床,听阿絮阿姨说爸爸已经在餐厅。

他火急火燎地穿衣服和洗漱,连婴儿帽都没戴好,就已经吧嗒吧嗒地冲出去了。

阿絮指挥着侍女追上去看顾小殿下,笑着对岑太太道:“陛下第一次来和小殿下吃早餐时,他还不敢直接过去呢。这么快关系就这么好了。”

岑太太特意慢悠悠地将外衣披上,面上是慈爱的笑容:“陛下对扣扣也用心思了。”

阿絮转念一想,的确如此。

每个幼小的孩子不管性格开朗还是内向,都拥有一颗透明的水晶玻璃心,旁人怎么对待他,他就这么对待旁人,感情的往来比成年人之间可简单与纯粹太多。

阿絮帮岑太太系上领口的纽扣,轻声说:“还是太太知道陛下其实心里也有家人,只不过以前都没有一个很好的契机。”

“是啊。”岑太太扶着她的小臂,几乎是轻叹地回应。

她是江慕寒的姨母,几乎是代了母职照顾他长大,从他俊朗乐观的少年时代到意气风发的从军时期,再到兄弟内斗开始的沉郁寡言,她完全见证了这个孩子波折磨难的前半生。

岑太太眼眸微转,不免有些许感触,她向来对阿絮不会隐藏,便也直言说:“你没有见过陛下小时候的样子,他这些年太苦了。现在有扣扣哄哄他高兴,他也哄着扣扣,父子俩和和美美,就好了。”

阿絮点了点头,能理解岑太太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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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扣扣哒哒哒地跑去。

江慕寒侧侧身看他朝气蓬勃地迎面而来,羊毛卷短发飞扬,露出小额头。

耳朵里传来小家伙跑步的动静时,他心里就敞亮了,清早的晨霜都在顷刻间融化成一汪温泉。

扣扣径直扑到爸爸膝头,将小小的婴儿帽递给他,乖觉地仰起小下巴:“拔拔~”

满眼的笑眯眯,眼眸里绽放着鲜花似的。

江慕寒拿着婴儿帽,是姨母针织的那个,正好今天降温很适合戴上。他慢条斯理地包在小家伙的脑袋上,动作无比轻柔,系上带子后,还挠了挠他的小下巴,逗猫咪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