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次,他想制止对方的行径。其实,只需要一声令下,就能让一切停止。只要对方乖乖听话,他还可以将对方绑起来。
可是他竟说不出话来,也难以行动,他的一切感官漂浮在云里,找不到着陆点,一切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不得不承认,太久没有纾解,他憋闷得厉害。所以在神志不清的某些刹那,他会情不自禁地放任对方的动作,会忍不住听从自己的本能。
青涩的炉鼎迫不及待地与他耳鬓厮磨,那么心急,那么笨拙。他咬着宋曜的耳垂,一不小心擦破了皮,又心疼地含入口中。急促、低沉的气流涌入宋曜的耳膜,不知不觉,冰冷的气息已经变得温暖。身患寒疾的炉鼎渴望更多温暖,更多厮磨。
由破衣服、干草简单拼装而成的软榻很快便散架了,而神志不清的炉鼎只希望获得更多,他身上的寒霜早已融化,汗液滑过他的脸侧,从下颌坠落,无声地落在主人的锁骨上,滑入松松垮垮的衣襟里。普通的厮磨显然无法满足炉鼎的欲壑,他抬起主人的腿,更用力地、更快速地辗磨着。
宋曜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十分可怕、十分诡异的梦,梦中的他一开始被迫磨鼎,可是到了后来,是他主动磨鼎。那青涩的炉鼎浑身皆是浓郁的灵气,从接触的位置开始,顺着他的筋脉往上,一点一点,打通了他的脉络,恢复他的力量。
潮湿的地下宫殿里,散发出一种莫名的味道,那是杏仁和玫瑰融合的气味。
再度睁眼时,宋曜感觉浑身湿热无力。
映入眼帘的是腰那么粗的黑蟒,光滑无比的黑色鳞片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现着七彩的光。这条黑蟒正慵懒地缠绕着他的身体,从双腿到腰腹到脖颈,如同一个巨大的、难以承受的拥抱。巨大的蛇头正贴着他的脸侧,安静地呼吸着。
宋曜真觉得自己可能会被活活吓死。
而正提着灯的鼠统,兴奋已经战胜了恐惧,正在擦鼻血。
宋曜吓得浑身都在抖,之前有‘他变成仓鼠,祈夜阑仍保持人身状态’的情况,他确实有想过,可能有一天反过来,只有祈夜阑变成蛇。可是他没想到,这个蛇体型还可以变!变得这么庞大!
他实在是不敢动啊,真的怕这条巨蛇顺着本能绞杀他!
擦完鼻血的鼠统良心还在,马上安慰他。
【鼠统:别怕,主角绝对不可能伤害你!你的害怕只是出自本能而已,忽视它!】
【鼠统:赶紧亲亲他,让他变回人形!】
宋曜吞了一口唾液,靠近安静沉睡的黑蟒。
就算是沉睡的状态,蛇头也相当可怕——因为蛇没有眼睑,无论睡觉还是清醒,一直瞪着那双暗金色的竖瞳眼。
宋曜只能在此时不断默念“假的,这家伙是暝暝”,他才不至于过于害怕。
他硬着头皮,轻轻吻了吻黑蟒的吻部。
可是,毫无变化。
不仅如此,最可怕的事情发生了,黑蟒吐出信子,尾巴轻轻扫了一下——它醒了!
不能再迟疑,必须让他立马变回人形!
宋曜又凑过去,用力地亲了一下黑蟒冰冷的吻部。
这一次,黑蟒依然没有变回人形,甚至用巨大的身体控制住他,让他无法后退。
它发出嘶嘶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它张嘴露出獠牙,睥睨着怀中已经吓出仓鼠耳朵的猎物。
然后用分叉的、湿冷的舌轻舔宋曜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