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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除了红花与麝香,承乾宫内还私藏着许多朱砂。”沈柳棉从张贵妃的寝殿搜罗出一包东西,此物就藏于张贵妃床榻的暗格之中。

外人许是不知,但陈皇后和荣寿大长公主这两位皇室中人可是清楚陛下的病,本就脾胃虚寒奄奄一息,全靠着汤药吊命,如今放好转不过几日。朱砂性能如何她们不知,但那些续命汤药内绝不可能有这一昧药。

今日,是张贵妃侍奉。

“先拿好,传太医。”

太医院的人来查,又从陛下喝剩的药渣里滤出了朱砂,颤着声回道,“朱砂与这些汤药相冲,这下朱砂之人,确是有弑君之意啊!”

陈皇后松开了帕子,冷淡地让人将张贵妃打入冷宫,羽林与锦衣卫里三层外三层地看守。今夜已经很晚,如何处置,该怎么处置,一切都得要等明日交由嘉陵帝审讯。

嘉陵十八年,这宫城之外,疫病横生,这宫城之内,弑父夺位,五皇子联合内外廷,发起了宫变。

夜阑人静之夕,外廷的镇国将军未接到五皇子传来的平安信,便知情况不妙。陈皇后下令封宫时,将军就猜到不对劲。后来张贵妃被打入冷宫,五皇子咬牙,知晓事发如何也不可能登位,那便只能先下手,联合司礼监,闯入了各宫。

朱砂,确是张贵妃的手笔。嘉陵帝本已病入膏肓,有回光返照之态,结果那日收了一位新人,连着几日没有传她侍奉,没有机会下药之后,反而让他好转了不少。

张贵妃坐在地上,手指因为害怕不停地抖动着。下毒的事情被揭穿,她的绪儿怕是再也没有机会登上那个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