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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阳光和煦,她指着庭中的桂花树说:“二姐姐,等我病好了,你给我做桂花糕吃。”

沈惊鹊将她身上的袄子系上,不让一点风漏进,话语间是涵盖不住的笑意,“好好好,到时我再让崔典籍买些枣糕回来,我知晓你最爱吃枣糕了。”

长亭身体好了不少,能下地行走便是喜报。静心苑前前后后因为疫病而被抬出去的宫人不计其数,长亭病倒下时,她真的害怕极了。

沈长亭今日特意打扮得娇俏,鹅黄色的小袄衬得人水灵灵,双目犹似一泓清水,清澈干净。她跳起来扯下桂花树上的碎碎桂花瓣,气喘吁吁地笑着,“姐姐,爱吃枣糕的从来不是我,是你。”

“姐姐,你从来不欠我的,从今往后为自己活好吗?”

“姐姐,好好活下去。”

沈惊鹊猛地睁开眼,怔怔地看着空无一人的居室,她四下寻着,脑中却清楚地告诉她,沈长亭不会再回来了。关于长亭的记忆不知从哪个角落炸开来,她脸色煞白,身子忍不住地伏下干呕,喉间难耐。

长亭,那个明媚的小姑娘,她才十五岁,便葬在了这木芙蓉盛开的深宫之中。

她最怕一个人了,可那条漆黑无人的大道,只她一人独行。

沈惊鹊忍不住蜷缩在一块,像是个被抛弃的小兽低声呜咽着,泪水从眼角渗了出来,融入了发际。长亭,是给予她温暖最久的人。

按照宫规,长亭感染疫病而死,应与静心苑的宫人一般送出宫焚化,骨灰散入皇宫的枯井之中。沈惊鹊知晓宫规严厉,只能去和负责的内监商榷,将长亭单独处理,把骨灰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