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明棠牵着的手收紧,顺着她的话继续,“那时每次下了堂,别家书童早早在门外备着等自家主子出来,就你还懒懒地在树上睡着。”
沈惊鹊觉得失了面子,挽尊道:“你怎么知道?那是他们不讲规矩,每次都说好的唤我起来,他们却总是食言看我笑话,轮到我叫他们时我可是都应数了。”
其实,她也曾在树下睡过,可容易被沈襄发觉她偷懒,容易遭受毒打。
崔明棠听了她的话,别过脸笑了。
进了内门,位于书院的中心位置,是讲学和重大活动的场所,讲堂。讲堂大厅两侧挂着两块鎏金牌匾,往日便是在这儿授课。
“我倒是很少来这儿,每次都是帮哥哥磨完墨,便出去等着了。”沈惊鹊四处看了下,但因牵着手便也没走远,以他为圆心大致看了看。
“再小一些的时候,你倒是经常偷偷在角门那里听着课,怎么往后就不来了?”
她惊奇,今日出来倒是让她大开眼界,从前她只是在众人口中知晓崔明棠,而崔明棠却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却悄悄地了解了她许多。
“后来识了字便很少来了,毕竟偷学是不好的,我又没有交银子。”她想起那段时日,偷摸来了半年多,被沈襄知道后,锁在柴房十几天,那里又黑,还有耗子纵横,半夜总是咬她的脚和手,要不是发现得早,恐怕早死于鼠疫了。
调整了一下情绪,故意追着他发问,“你怎么那么了解我啊!连我偷学和打盹的事情都知道。”
崔明棠松开了手,看着她紧紧扒着自己的臂膀,“因为我过目不忘。”说完自己都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