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鹊抬眼,内心思绪万千,喉咙发紧,将多余的情绪压了回去,小声嗯了一声表示应答。
以前沈翁止只会埋头苦读,不多接触家中的事情。沈柳棉每日负责打理分店的事物,回来后还要清算账本。沈长亭长期暂住在族伯的茶食铺子。
而沈惊鹊平日就留在家中打扫浆洗全家人的衣物,偶尔抽空去书院偷偷躲在门后学些字,给沈翁止作陪读小厮。
有时沈掌柜在铺子受了气,回来后便拿惊鹊出气,将她叫到后院,寻着理由,要么是衣服浆洗得不干净,要么是晚饭做得迟了些,总是有着缘由将她暴打一顿。
从前大家不知,后来沈翁止便请了个短工婆子,在家煮食。沈惊鹊开始扮成小厮,跟在他身边随身伺候。
彼时,沈惊鹊已然变得沉默寡言,除了偶尔搭两句话,便是经常望着庭外的树,一赏便是一日。
金瓦红墙,华彩如故。此一行,斑驳岁月花开叶落。
我想吃枣糕了(四)
同年,沈惊鹊和沈长亭入了宫,领路的小太监带她们到沈柳棉身边,由沈柳棉带着正式上木牌,分派到各宫做事。
分派的女官讨好沈柳棉,听说沈长亭会烹食,又知书达礼,便将她分配到尚食宫,做一个从八品的小女官。沈惊鹊则被派到宫后苑做了个正九品的小女官,负责道路打扫和每夜巡视。
但总归不是女使,不用做那些又苦又累的活计。
沈惊鹊在宫后苑干活,看着这儿从桃花到落雪,花儿开了又败,败了又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