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织的手按在了护栏上,笑的肩膀耸动。
实在是太可爱了,对比之下,他简直是个邪恶的大人。
听见林织的笑声,景浔还有些发懵,呆呆地看着林织,眼睛里有些无措。
他说错什么了吗,难道林织不想吃水果?
在林织带着些意味深长的笑眼里,景浔发木的脑袋终于反应过来。
蓬勃的情感如同星火在灰蓝色的眼眸中炸开,在散落后化为浓郁的幽暗。
“当然可以,”景浔低喃着重复,“当然可以。”
他询问道:“这件事算是彻底解决了吗,以后都不会有人再来打扰了吗?”
其实他真正想说的是,以后都不会出现这种不能打招呼就离开的情况了对吗?
那种随时会被丢下的恐惧感在他身体里不断生长蔓延时时刻刻地挤压着他的神经,让他随时处于崩溃的边缘,而他只能从林织的身上汲取些温暖来进行拉扯维持平衡。
“如果那幅画是真的,应该就是这样,你做的很好,你为我解决了麻烦。”
林织的话音刚落下,便被景浔抵着迎接了滚烫的吻。
被赞许的肯定和想要努力汲取安全感的情绪化为急促的动作,景浔想要紧握住再紧握住,甚至是将人吞吃殆尽到融为一体,才没有失去的可能。
林织被亲的仰着脖颈,按着景浔的肩膀。
倾泻而落的天光过于明亮,他靠在景浔的肩膀上轻轻喘息,在他耳边开口:“去地下室吗?”
景浔的动作骤然停住,眼里的光芒噬人,近乎恐怖。
他摇了摇头,十分抗拒。
这种抗拒并不是由于他不喜欢那种封闭的环境,而是那种环境会催生他的情绪,导致虐杀的后果。
他不想伤害林织,一点也不想。
“真的不去吗,把我困在那里,永远地关在那里,控制我……”
轻柔的声音低喃,一点点将人心中扭曲阴暗的想法吐露,引诱人坠入彻底失控的深渊。
“不过我不喜欢受伤,假设有一个浴缸,里面放满水,再加入深红色的颜料或者是精油,我相信你能调出血颜色,你对色彩的把握与生俱来,可以以假乱真。”
“浸透我的头发,黏附在我的脸上,顺着我的手指下淌。”
林织的声音徐徐,随着他的话语,密闭狭窄的地下室中似乎真的出现了一个装满血水的浴缸,血液遍布在青年的肌肤上,充满凄惨的艳色。
食人花蔓延着枝叶,散发着诱捕猎物的气息。
景浔的肾上腺素上涌,神经不可控制地亢奋。
他捏着林织的手腕,在不知不觉中越来越用力,他拼命地摇头表示抗拒,也想驱散脑海中的画面。
可贴在他身上的恋人似乎仍然觉得不够,用更加直白的充斥着情/色的话语刺激他。
仿佛要看着他从人转为一个丧失理智的兽类,撕破他所有的伪装,让他心里病态的不正常的畸形恶心的想法全部展露,才善罢甘休。
景浔的胃部开始绞痛,身体和意志似乎被撕扯成了两部分。
一方迫切地想要将想象变为现实,如林织所愿,将所有的不堪暴露,让林织看清楚他真实面目,和他永远地生活在一起,另一方则是冷嘲鄙夷,让他去实践,最后杀死林织失去林织将一切弄的一团糟,到死都别想解脱。
“你太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