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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没有一个人对他说过不要总把罪责揽在自己身上?

是不是也没有人对他说过,我很爱你,我想和你做一切关于爱的事。只和你。

他埋在怀中,看不见李泯的表情,可他能感受到李泯的身体。

李泯对外界的触碰极为敏感,在景予之前,从未有人这么越界过。

因此景予的每一次触摸,对他而言都是完全崭新的体验,战栗和酥痒同行。

不知道要多久,他才能完全适应每一寸的触摸。

而此刻,他仍然是紧绷的,有结实流畅的肌肉线条和僵硬的动作。

景予甚至感受到他的不知所措。

对常人来说,一句“我爱你”足可用以表白。

可李泯无法清楚这句话的份量和含义。

需要他用等价对比的方式,一点点地来告诉他。

“我爱你的意思是,我会像理解我自己一样,永远理解你,不论是否与普世价值观对等。”

“我会比纵容自己更纵容你,想要你实现一切不可想象的美梦。”

“……我想要你只属于我。”景予轻声说,“但我更希望,世界上有更多人爱你。”

有时候我们爱一个人,想要把他占为己有。

有时候我们爱一个人,想要他此行不遇任何坎坷,走到更远的地方。

“李导,我来教你。”他在他耳边说,“慢慢学。”

这辆车的后座并不宽,只能躺下一个人。

但,也不是没有能躺下两个人的方法。

景予醒来时换了一辆车。

这辆比昨晚那辆宽敞得多,他一个人躺在车厢里舒舒服服,腿都可以舒展开,身上盖着李泯的外套,新风系统几无噪声地运转着,一切温暖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