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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使他做出那一个决定的是李泯抬头,向他望来时茫然而祈求的目光。

一块石头迅速落进空谷,荡起轻轻回响。

景予干脆关了灯。

黑暗中他安静躺在了床上,用一些题外话分散李泯的注意力。

“李导,我们的电影最终决定在什么时候上映?”

“……跨年夜。”

谈到专业问题,李泯终于清醒了一些,虽然不解景予为什么要关灯,还是耐心地答道,“明年就该回家了,尽早收尾。”

说的是回到死老头子身边吧。

他这十年电影生涯好像没有遗憾了,登顶行业之巅,无人不晓,所有作品都大获好评。

他一丝不苟、分毫不差的人生里,最叛逆的十年也终于要走到终章。

看起来好像完美无缺,一切按部就班,他的经历够精彩了。

是吗?

可是景予还想再给他添一个最浓墨重彩的结局。

李泯还在细心解释间,景予窝进他怀里,仰头亲上他的下巴。

意识到自己抱住的是个僵硬且颤抖的人,主动权在自己手里,景予对这境况有点无奈,但他毫不退缩,手从衣服下摆钻进去,触摸到紧实流畅的腰线和背部肌肉。

长年累月通过极其枯燥、规律的饮食作息和健身定格出来的男性身体,第一次被人这样冒犯地触碰着。

李泯几乎绷得和弓弦一样紧,如果他不是寡言的性子大概要叫出声来,片刻后才醒悟过来这是来自景予的触摸,咬紧的牙关和身体一样剧烈颤抖,无比喑哑地问:

“景予……在,做什么?”

刚刚消散了一点的燥意又疯也似的涌满他全身每一个末端,以火山爆发之势,残存的信念也被逼压得仅剩一线。

景予的手往下滑去,没入腰际,“做我想做的事。”